舒听澜确实是去接易木旸了,临下班时接到易木旸的电话说他在机场,她眼泪险些掉下来,急忙拿了车钥匙便赶往机场。
“开车小心,别着急,我等你。”易木旸温柔的声音传来。
舒听澜怎么能不着急,回H市这几天,她没有一天是安心的,明知他在涉险,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被动地干等着。直到听到他的声音,她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放下来。
偏偏是下班高峰点,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到机场,车一停下,就先看到了丁置,他一身的黑衣黑裤,在垃圾桶旁抽烟,整个人阴沉又肃穆。舒听澜对他印象极坏,没看他一眼,四下寻找易木旸的身影。
目光从丁置的旁边稍稍往后看,顿时呼吸凝滞,只见易木旸坐在机场简易的轮椅上,上身穿着黑色T恤,下身穿着迷彩裤,马丁靴,脸被晒成了小麦色,脱胎换骨一般换了一个人。
“不认识了?”开口的声音还是他,笑容也是他,并未因为自己坐在轮椅上有丝毫的局促。
舒听澜看他这样,又气又心疼。
“腿怎么了?”
易木旸拿起轮椅旁边的木制拐杖戳了戳前面丁置坚硬的后背,骂道
:“你赶紧滚,别让我再看到你,烦!”
丁置看了舒听澜一眼,把快抽到尾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,头也不回地扎进夜色里消失了。
舒听澜也不想看到丁置,他离开了,她松了口气,只关心他的腿怎么了。
“没事,之前骨折的伤口,这次又骨折了。”易木旸轻描淡写地说着,中间的艰险就不想再说了。
舒听澜小心翼翼扶他上车,发现他又精瘦了不少,身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。等上了车之后,易木旸侧头看她
“最近吓坏了吧?”
舒听澜不说话,以此表明自己生气了,不希望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略过此事。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们担心,但是他越隐瞒,她只会越不安。
车内一时很安静,舒听澜不由稍稍转头看一眼易木旸,见他微微皱着眉,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。
“腿疼了吗?”
易木旸没再逞强,点了点头。确实疼,他的腿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,刚才上车时碰到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痛,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,还不知道,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。
舒听澜加快了车速,紧急送他去医院。
到了医院急诊,因为他走不动了,舒听澜只好去叫医生出来,医生一查看他的伤势,迅速安排救护车把他送进了手术室。
舒听澜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茫然站在手术室外等着,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给他妈妈富女士打电话通知一声。
这次富女士很快就来了,相较于舒听澜的紧张,她显然是习以为常的样子,反过来安慰舒听澜
:“没事,死不了。”
她对儿子的要求很简单朴实,死不了就行。受点皮肉之痛那都是正常的。
因为富女士的态度,舒听澜有了一点宽慰,紧绷的心稍稍好转一点。心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,如果是舒小念躺在里面,她恐怕魂都没了,怎么可能像富女士这样淡定。
其实富女士也是锻炼出来的好心态,易木旸从小就胆子大,今天磕了明天碰了是常有的事,等青春期之后又迷上各类极限运动,身上经常是大伤小伤的,她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,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好好活着就行。后来发生了三江源事件,好友宋宋离世对他打击太大,他才真正收心安于钢筋水泥的城市生活,加上现在有了听澜,更加收心了。这也是富女士以及他父亲都特别喜欢听澜和孩子们最大的原因。
“听澜,你放心吧,有你在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其实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