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吸引自己的是什么。
叶臻伸手去拉被子,哄她:“会闷出病来的。”
两人拉锯战了好一阵子,程杉像个红通通的大虾米被叶臻从被子里剥出来。
叶臻把她脸上沾着的头发拂开,重新抱进怀里的时候,才看见她手心还握着开心果的果壳,被她捏成了碎片,尖锐的那一片,刺破了她掌心半透明的皮肉。他清理掉碎壳,发现程杉手心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子。
叶臻心疼又好笑,指腹摩挲她的手心,说:“小杉,如果你因此而感到难过。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,你也同样爱我。”
由爱生忧,由爱生怖。这个道理叶臻还是懂的。
怀里的女人微微发怔,旋即想挣:“我不知道。”
叶臻扣紧她,压着声音说:“小杉,你25岁了,不是无知天真的孩子。是不是爱一个人,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她是很清楚,抛开曾经将他当做程见溪的那些日子不谈,即便他重新以叶臻的身份在她面前出现,她同样会爱上这个男人。
程杉想了一会儿,才回应他:“叶臻,你32岁了,不是自大轻狂的少年。我是不是爱你,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叶臻:“……”
他的嘴角缓缓扬起,收敛不住,索性不忍了,程杉看见他落入眼底的笑容――好久都没有看到他这么笑了。
叶臻:“小杉,你造句练习做得不错。”
程杉顺口回敬:“我文言文学得更好,要不要见识见识。”
这对话结构异常熟悉,叶臻很快就想起来了――在他们新婚的第二天。
他低声笑了。在心理医生眼里,或许程杉有千万种面目,可在爱人心里,她从来就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