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ea就是我,我生病了,我把叶臻当成了程见溪。
那个声音突然停住了,而后从更深处传来一阵令程杉心惊胆战的低笑声。
你笑什么?!
它好像一个阴阳怪气的大人,看着气急败坏发火的孩子,不觉得怜悯,也并不体谅,它傲慢又刻薄,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。
你别笑了!!
――只有程杉会把叶臻当做程见溪,Picea从来爱的都是Hazel。
程杉被他说得心口发堵,突然袭来的慌乱让她矢口否认刚刚才说出口的话:不,我不是Picea!
――你当然不是。你不是程杉,不是Picea,叶臻从没有对不起你什么。你也别再纠缠他伤害他,别总标榜自己是个委屈可怜的受害者!你这副嘴脸让人看了恶心!
程杉拼命摇头,可却不知道如何辩解了。
那声音步步紧逼,更加嚣张。
――程杉单纯可爱,Picea妩媚妖娆,你再看看你,像个没精打采的走尸。等到叶臻醒悟过来就会发现,他根本不爱你,没有人会爱你的,你活着有什么意思?
程杉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也不知疼痛。
那声音又变得温柔一些了,语重心长,循循善诱。
――这地方没有什么可留恋的,糟透了,糟透了!你不想回山上吗?程见溪在那里等你呢。
程杉动摇了,她想起她的那座山,浓雾遮盖之下,只有她和她的爱人。
程杉在心里小声道:“我想。”
――想就去做啊,我知道你带来了。就在那个地方,乖孩子。
程杉深受蛊惑,从床上爬下来,赤着脚慢慢走到墙边摊开的行李箱边上。她蹲下身子,从行李箱的侧兜里掏出一枚东西攥在手心里。
月光朗照,程杉低头张开手掌,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支瑞士军刀。
她不声不响地抽出其中的大刀,刀片锋利,在月色之下泛着银光。
那声音如影随形,在耳畔低喃。
――割下去,你就能回到山上了。割下去,一切都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