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则靠坐在椅子上，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过去日子里路汀梨伏案专注工作的身影。

她总是这样。

不管是学生时代读书，还是进入研究室后工作，都是一丝不苟专心致志。

秦则曾经觉得她寡淡、无趣，可此刻坐在这里，他居然萌生出一种类似于想念的情感。

发愣之时，蓦地传来楼下贺枝甜美的声音：“老公，下来吃晚餐吧。”

秦则回过神， 顿时有些内疚。

他晃晃脑袋将不合时宜的想法和情感扫出脑袋。

别再想了，他现在最应该做的，就是好好珍惜贺枝。

咚！

顶着满头的泡沫的路汀梨站在陡然漆黑一片的浴室里发愣。

什么情况，停电停水了？

她草草地将身上的水擦干，套上宽松的T恤短裤。

在屋内转了一圈，并没能找到能冲掉头上泡沫的东西。

路汀梨无奈地推开房门，打算出去看看什么情况。

肩膀猛地一耸，门外猝不及防撞上一个举着燃灯的人。

“严，严惑？”

男人似乎也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下，顿了顿回道：“是我。”

他解释道：“闸路出问题了，不知道你这有没有什么问题，所以我过来看看。”

“我的房间离你挺近的，”他偏头抬手指了指，“就在那。”

路汀梨顺着看过去，了然地点点头：“啊好，谢谢。”

不知为何，严惑忽然安静地垂眸不说话。

路汀梨微仰着头看着严惑的眼睛，没头没尾地想他的眼睛还挺好看的。

突然肩膀一凉，是头发上的泡沫掉了下来。

“啊啊，”路汀梨难得地有些尴尬地碰了碰头，“停水的时候正在洗头，就......”

可能是错觉，严惑弯了弯唇，像在憋笑。

他温和地说：“我带你去后面有个湖，那里的水比较干净，你凑合洗一下。”

第十一章

寂静的夜空之下，只响着稀稀拉拉的水声

严惑打着灯，背对着湖面站在草地上。

他安静地垂眸，听着身后的响动，莫名有些紧张。

“你怎么不说话呀，”路汀梨站在湖水里，看着那人挺直的背开口打破安静，“我们聊聊天呗。”

严惑愣了一下，思忖片刻开口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？因为我听季嘉木说，你之前是坐实验室的。”

不过现在有机会了。

眼前人，是山上雪、云间月、水中花。

亦是他梦中人。

“我知道你做出的一些成果，很厉害。”他真心地夸奖道。

也许是星空太亮，晚风太轻，令路汀梨的心里感到很放松，也让她难得的坦诚。

“其实我一直想来的。”

“我妈妈，就曾经无数次同我提及过这个理想，她讲起她的同学朋友时，语气中都是敬佩，只是因为她为了我和爸爸放弃了。”

路汀梨往身上浇着水，有些出神地说：“我也曾经放弃了，也一度将这个理想掩埋。”

严惑静静地听着，突然冲动地说：“因为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
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，连忙找补：“抱歉，我......”

“没事，”路汀梨愣了一下，但并没生气，甚至弯了弯唇，“也没说错，确实是这样。”

“是季嘉木告诉你的吗？对，我之前结婚了，离婚后才来的这里。”

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秦则了。

陡然提及，发现内心竟是无比的平静。

既没有悸动，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