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深入骨髓的特质。
她是沈云初,是沧溟阁三大细作之首,是足以睥睨天下的人。
指尖猛地一松,沈云初亦笑了一下,眸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冰冷。
这些事情,无需刻意为之,什么样的情况下应当伪装成什么样,早就是本能反应了。
她紧紧地盯着傅家远双眸,好似怒火中烧一般:“殿下的意思,云初才是沧溟阁的人?”
“我可没说过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唇齿微动,傅家远轻声道。
沈云初大呵一声,面『色』发青:“我沈云初,文央西平侯府唯一的嫡子,京城人尽皆知的神童,是沧溟阁的细作?”
“殿下可真是厉害。您不妨来说说,我一个十有五的人,什么时候去的西辰,怎么被沧溟阁给看上了,又是怎么长期待在沧溟阁训练还没被发现的?您可得好好说道说道,毕竟云初不记得自己有在西辰待过,您却说云初训练有素,这可真是件奇事儿啊是不是?”
不论怎么说,她现在都是西平侯府的沈云初,与沧溟阁的那位没有半点关系,傅家远就算再觉得她像沧溟阁出来的人,也永远都不可能查到蛛丝马迹。
傅家远静静地看了她半晌,随后直起身来,重新坐回位子上,端起茶盏,淡淡道:“是我错怪了。”
沈云初冷哼了一声,转身便往门外走。
傅家远唤了一声:“云初。”
沈云初停下步子,回身道:“殿下还有事儿?”
傅家远顿了一瞬,随后道:“算了,我回头差人送去西平侯府吧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指了指桌上地那叠书。
是往年的科举文章。
“不用麻烦,云初自己带回去就好。”沈云初走回来,将桌上的那叠书抱起,“多谢殿下好意。”
说完,转身出了门。
走出屋子,下了楼,她刚准备出倚红楼的大门,却被两个身着飞鱼服的人给拦住了。
两把未出鞘的绣春刀挡在她身前,硬生生阻断了出去的道路。
沈云初怀中抱着书,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二人,随后问道:“二位这是做甚?”
眼前二人没有答话,身后却传来声音:“云初还是随我去一趟锦衣卫吧。毕竟是京城无人不知的神童,于你而言,巧言善辩、善于伪装这些也无需专门训练。”
沈云初没有回头,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,越过挡在身前的二人,看向外头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所有人面上都笑容洋溢,互相作揖恭贺新年。街边有几个瞧着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在放爆竹,吓得年岁小的孩子满街逃窜,可即便如此,她也仍然能听见他们那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。
身前热闹,身后却是满堂寂静。
头顶的天空湛蓝,镶着几丝雪白的云朵,仿佛还能幻化出夜间醉人的烟火一般。
昨晚与她共赏烟火的人走到身前,冲着两个锦衣卫微微扬了扬手,两人便收了绣春刀,伸手请她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