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我不随你走呢?”沈云初坐起身来倚在床头,懒懒道,“这深更半夜的,我可不想离开我的床榻。”

陈嫚越亦笑了,眸中却有几分冰冷:“您若是不同我走,那我便只能将您绑去了。”

沈云初玩味地笑了笑,随后打了个哈欠。掀开被子,她整个人钻了进去,面朝里面侧卧着,只留给陈嫚越一个裹着被子的背影,和伸到被子外面冲她挥手的手。

“有什么事,明天再说,我困了,要睡觉。”

“你……”陈嫚越显然没想到,这么一个孩童却竟然丝毫没被自己的话语所吓到,而是这般地从容不迫。

倒是……真的很像那人。难怪陛下一定要将她带回去。

思及此处,陈嫚越心中的怨恨不禁又多了几分。

凭什么?那人都已经死了陛下还是如此怀念?那她又算什么呢?

“你还不走?”沈云初没有回身看她。

陈嫚越抿唇, 正欲上前,却听门外香芸道:“小少爷, 您怎么了?”

陈嫚越身影迅速一闪,直接翻上了沈云初的床榻, 微凉的触觉瞬时触及沈云初脖颈。

低头瞟了一眼陈嫚越手中的匕首,沈云初唇边不禁勾起一丝笑。

陈嫚越将匕首又往下压了压,低声威胁道:“说没事,不然杀了你。”

沈云初嗤笑一声,眼尾挑向她,斜睨了一眼,随后对着门外的香芸道:“有个人闯了进来, 现在正拿着匕首威胁你家少爷呢。”

陈嫚越惊愕地看着身旁的人。

沈云初回看向她, 眼中是流光溢彩的笑意,使得整个人都显得光彩夺目。

她堂堂文央西平侯府的小少爷,陈嫚越还真敢在太安行宫杀她不成?

况且, 就算陈嫚越想要杀了她,叶付林怕也是不许的。

门外咣当一声响,陈嫚越顿时回过神来, 快速地将匕首一转,随后便欲跃下床榻。

沈云初伸手向上一拽被褥,陈嫚越一时不察,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。

一瞬的停顿, 陈嫚越便再次起身, 沈云初却眼疾手快地再次撩起被褥, 直接从她头上罩了下去。

“你习武!”陈嫚越一时大惊。

沈云初却没有搭理她,沧溟阁的人只要看见过一遍地形,即便是眼瞎了也能再次走出去。因而若单单只是用被褥蒙住她,她一样可以跑到窗边逃出去。

伸手抄起桌上摆着的茶壶,沈云初果断地砸了上去,丝毫没有拖泥带水。

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起,合着的是屋门被人从外踹开的咣当声。

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快步走进,将陈嫚越围了起来。

沈云初看着,不禁『揉』了『揉』眉心,只觉得脑袋有些疼。

就这帮锦衣卫,哪里能制得住陈嫚越呢?还不如现在的她呢。

绣春刀出鞘,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寒光,沈云初顿觉眼前的几位跟自己往日见到的锦衣卫似乎不是同一批。

杀气,骨子里泛出的寒意,是她以前见到的那些锦衣卫身上绝对没有的。

难不成,锦衣卫还分两批?一批在明,一批在暗?

沈云初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从未让沧溟阁发现过他们,那这些在暗处的锦衣卫实力得有多强?

总之不会在沧溟阁之下。

陈嫚越身上罩着的被褥被人用刀尖挑下,『露』出一张狼狈的脸来。

当头一位上前便要将她拿下,陈嫚越自然不从,两人便在屋中交起手来。

沈云初站在一旁,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。

大好的机会,她今日便要来探清楚这帮锦衣卫的虚实。

腰部突然被人用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