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蓝『色』的『药』膏被敷在了伤处,凉丝丝的,顺着肌理缓缓渗入,缓解了疼痛。
温热的触感从小腿上传来,沈云初不禁绷直了身子。
涂好『药』后,叶付林将『药』膏放到一旁,开始将她的裤腿一层层放下来。
“澹月倾云初过雨。”外衫重新垂下,叶付林站起身来,淡淡道。
沈云初没有听清,问道:“陛下您说什么?”
“你刚才不是问朕,小姑娘的名字为什么叫云初吗?”叶付林回身看着她。
沈云初微微一愣,显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,随即问道:“什么?”
“梨花院宇。澹月倾云初过雨。一枝轻寒。梦入西瑶小道山。花深人静。帘锁御香清昼永。红『药』阑干。玉案春风窈窕间。”叶付林看着远处香炉中腾腾燃起的烟雾,缓缓一字一句地道。
随后,他目光投向沈云初,嘴边带起一丝轻笑:“她名字的由来。”
沈云初暗暗心惊。
她从未告诉他自己名字的由来,却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?
顿了顿,她禁不住问道:“陛下是如何得知的?”
叶付林微微垂头,闻言,面庞不禁映上了笑意,冷峻的眉眼瞬间融化,似一汪缓缓『荡』漾开来的春水。
她听到他轻声道,用她从未见过的温柔,仿佛在诉说这世间最令他开怀的事情一般:“她的名字,是朕取的。”
不可能。
这怎么可能?
母亲明明就告诉她,她的名字是母亲送给父亲的花笺上所抄的第一首,母亲从不会骗她,又怎么可能是他起的?
更何况,他们原先根本就不认识,她出生之时他更是只有六岁,深宫之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,又怎么会为她取名字?
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她继续问道:“那她现在在哪里?”
叶付林面『色』瞬时寒了下来。
沈云初一时间竟有些胆颤,不禁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朕在找她,还没有找到。”他盯着远方道,声音发颤,似是被人触碰到内心最敏感的那一根弦一般。
沈云初不禁蹙了蹙眉。
找她?什么意思?
她不是被他亲手赐下了一杯鸩酒,还死在他眼皮底下了吗?他又在找什么?
他还想找什么?
“陛下要找她吗?为什么呢?”她继续问道。
叶付林闭了闭眼道:“朕把她弄丢了。”
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朕想了一个方法,想让她不用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,可是……没有用好,所以就把她给弄丢了。”
语气飘忽。
在常人听来,这般的语气自然是在诉说些无关紧要的话,但沈云初知道,每当叶付林这样时,那必定是有什么令他神魂牵绕,失神落魄。
“你说她……她会不会怪朕?她还不知道……她还以为是朕……”
他倏然停住,开始大口地喘气。
沈云初垂下眼睑,双唇微动:“她不喜欢什么?”
叶付林平复了一下,方才答道:“杀人。”
“她不喜欢杀人,很不喜欢,也不喜欢算计,她喜欢看书,喜欢写诗词,喜欢抚琴,我都知道。”他急促道。
“我都知道的。”他低声轻道。
“我全都知道,可是我还是让她……”
沈云初喉头动了动,没有说话。
叶付林到底在说些什么?
她不知道,现在也不想知道。
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西平侯府的小少爷,是文央四皇子的伴读,是会守护着自己的家族一世无忧的沈云初。
至于前世的种种;前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