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过神来,沈云初再次看向棋盘,却见白子已经被杀了大半。
胜负已定。
傅家远将棋盘上的白子一粒一粒拿起,随后尽数放进棋盅。
抬起头,他看着沈开言,目中带了几分说不清的神『色』。
“我输了。”
沈开言也将棋子收好,随后笑道:“我从小便跟着师父学习棋艺,殿下方才差点便赢了我,已经十分厉害了。”
这番话令沈云初不禁暗暗倒吸了口凉气。
他们竟已熟识到这般地步了?
按常理来讲,若是一个侯府庶子与皇子下棋,庶子自然是要想方设法输的,就算赢了也要说自己是侥幸。
可沈开言显然没有如此。
转过头,沈开言看着正在一旁愣神的沈云初,嘴角笑意不禁收了几分,蹙眉道:“方才可都看清楚了?回头我要看看你这几日棋艺有没有荒废。”
沈云初看似乖巧地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都看在眼里了。
却是没想到,沈云初地棋艺竟也是沈开言教的。
这若是等会儿跟沈开言下起来,他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路数与他教给原主的不同了?
思及此处,沈云初不禁有些痛恨自己方才为何不好好观棋,将沈开言的路数记一下,届时也好随意临摹两招基本的,也不至于太扎眼。
现下倒好,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。
“你与沈云初关系很好啊。”傅家远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,走到一旁的书桌前,随手抽了本书出来。
沈开言也站了起来,走到云初身边,笑道:“我以前教云初读书的。”
傅家远侧目,笑了笑:“怪不得懂得这么多,我还以为沈小少爷天生聪慧,自学成才呢。”
云初听出他语气中的嘲弄,也懒得回嘴。
从书房出来,沈云初回了自己的屋子,沈开言跟着走了进去。
“宫里果然是比侯府好了百倍,难怪云初都乐不思蜀了。”沈开言打量着屋内陈设道。
沈云初眉头微蹙,『摸』不清他的意思。
“三哥这是何意?”
沈开言走近几步,唇角依旧微弯,眼中却看不见半分笑意。
他看着沈云初,声音仿若散在水面之上的霞光:“方才我跟傅家远说让你回府,你嘴角马上就抿了起来,随后他不放你走,你又明显松了一下。”
微凉指腹印在她的唇边,沈开言弯腰凑近她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面颊之上,令她微微一颤。
“云初觉得傅家远很好?”
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。
沈云初本就不太喜欢与人过于贴近,这位三哥却一而再,再而三地碰她,令她很是不自在。
垂下眼睑,她轻声道:“四殿下很是聪慧。”
“比三哥还聪慧?”
沈云初没有回答。
沈开言和傅家远在她眼中都不过是孩童,虽说比寻常这个年岁的孩子要聪慧许多,但依然不能让她有多重视。
在她看来,这两人的道行差不多,却也只能算是中下罢了。
毕竟,她前世都是在各国的人精之间周旋,眼下见到的这两位自然比不得以前跟她斗的那帮人。
见她不言语,沈开言轻笑了一声,又凑近了几分。
这一回,沈云初终于忍不住了,抬手便将他推了出去。
后退两步站定,她看向沈开言,淡漠中带着令人彻骨的寒意,那是杀伐果断的人才会有的气场。
“三哥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沈开言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,直着身子站在一旁,不温不火道:“生气了?”
“倒是没想到,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