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走了过来,两鬓斑白,一看便知是位经验颇丰的。

沈云初有些紧张。

上一世,沧溟阁也曾教过他们医术,虽说仅限于一些简单的『药』理,可云初还是知道男女的脉象是有所不同的。

那太医先是查看了一下伤口,见不是很深后便为她敷了一块止血的『药』膏并包扎,随后便为她诊脉。

果然,那太医为她切脉后便道:“沈小少爷脉象不足。”

“可是因为受伤导致的?”沈娟问道。

太医点点头:“小少爷此番失血过多,确实会引起,不过平日里可能也没有调理好。”

“还望您多多费心了。”沈娟抿唇道。

“贵妃娘娘放心。”太医收回手,走到一旁开始写『药』方,随后又将外敷的伤『药』留给了香芸,并将用法跟她细细说了一下。

沈云初暗暗放下了心来。

送走太医后,沈娟走了过来,握住了她的手:“你真是吓死我了,怎么就受伤了呢?”

“有歹人意欲对两位殿下不轨,我不小心便被伤到了,二姐不必担心。”沈云初笑着道。

沈娟叹了一口气,从婢女的手中接过方才的『药』方,对沈云初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:“女子尺脉常盛,寸脉常弱,男子是其反也,而男得女脉则为不足,因此方才太医才会那样说。我会改一下『药』方,可若是你直接让人去太医院按照我的『药』方抓,定会惹人怀疑,所以你还是让香芸按照太医的『药』方去办,但是别喝。我会将『药』做成『药』丸给你,你只需每日晨起吃一粒,晚膳前再吃一粒即可。”

沈云初略微有些惊异,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二姐竟然还懂医理,且看起来颇为精通。

点了点头,她冲着沈娟笑道:“多谢二姐。”

看着她这副样子,沈娟不禁又红了眼圈。

她抬手抚上沈云初的面颊:“好孩子,苦了你了。”

沈云初摇头,认真地对着她道:“二姐,云初从未觉得苦过。”

这世道,大家闺秀无一不是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直到及笄后遵从父母之命出嫁。

夜『色』阑珊,烛火摇曳。

木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,沈云初放下手中的书,抬头望去。

“还疼吗?”傅家远站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她肩头。

沈云初微微摇头:“不疼。”

“真的不疼吗?”他轻声问道。

低垂着头,橘『色』烛光映得他眉眼柔和,睫羽在他下睑处投下一片阴影。

沈云初唇角弯起:“真的不疼啊。”

傅家远看向她,眼神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:“你知道吗?当时我真的吓坏了。”

沈云初手无意识地描摹着被褥上的绣纹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索『性』傅家远也没指望她能回答,自己喃喃道:“索『性』你没事。”

沈云初莞尔:“殿下不必担心了,云初早已无碍,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,云初也要歇下了。”

傅家远点点头,转身走了出去。

临出门前,沈云初对着他的背影道:“殿下别忘了明日要写课业啊。”

傅家远没回头:“知道了,你就别『操』心我了,多管管你自己吧。”

待他走后,沈云初重新拿起方才的那本书看了起来。

他在愧疚,她知道。

他在怪自己带他们出去,如果不是他提议要出宫又带他们去了那家茶馆,也就不会碰到此事。

可是在她看来,这件事着实不怪他。可惜她却不能帮他解开心结。

翻了两页,沈云初实在没心思看下去了,便将书放在一旁,唤人来将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