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舜凌一次又一次地送信,如此焦急又锲而不舍,定然是有目的的。
那么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仅仅是窃童案这么简单了。
沈云初将陈逸友的记事本子放到一旁,伸手拿过陶宣整理的资料。
陶宣十分聪明,能力也很强。他没有明察,而是派大批人马伪装成客人,分批次进入到各个南风馆中探查情况。
文央的南风馆和章台是需要定期向官府上报人数的,其中的小倌与『妓』子需得上报详细身世背景,官府还会定期派人去检查身体。然而窃童作小倌,南风馆是决计不会上报的,因而只能在暗处。
在文央,想要开南风馆和章台绝非易事,需得官府专门的批文下来才可以。这一行着实是赚钱的,可审查的也很严,因而往往背后都有大人物撑腰,其老板也都不是等闲人。
陶宣深谙这之中的弯弯绕绕,因而并不以官府的身份去察看。毕竟,谁知道会不会走漏风声,让南风馆先得了消息?又或者此案与南风馆无关,可这么一番打草的动作却惊了那真正的蛇呢?退一步讲,谁知道这一个个南风馆背后的人究竟是谁,势力有多大?杭州府怕是得罪不起的。
杭州府自然是出不了这么多人,所以陶宣就去问杭州前卫讨人。让那一群士卒换上便服,大批量涌入南风馆中,看南风馆能派出多少小倌来,再加上那些关着房门的,合在一起再与官府所统计的小倌人数做对比,若是有多,那便一定是藏了人了。
陶宣已经将所有都比对了一遍,可以基本确定无误。
嘶……看着纸上的一串串数字,沈云初禁不住吸了一口气,觉得脑仁儿有点微微发胀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范良是新任杭州前卫指挥使吧?
所以,她现在还欠了范良一个人情?
那个一直都看她不顺眼,还动不动就在傅家远面前说她坏话的范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