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初刚想应下,却听一旁的傅家远道:“不必,本王来带她熟悉就好,你们赶紧回去干活吧。”
陈逸友愣了一愣,随后才躬身道:“是。”
五人走后,沈云初蹙眉看向傅家远:“王爷究竟是要做甚?”
傅家远笑了一下:“这不是你要参观府衙吗?我就来带你参观啊。”
“您都没什么事儿做吗?”沈云初眉头蹙得更深了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儿?”傅家远低着头,唇角弯着,带着说不出的一股讽刺之意。
沈云初抿了抿唇。
也是,他如今左右不过就是个被困封地的王爷罢了,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。
“走吧,”傅家远站起身来,伸手掸了掸衣袂,“带你来看看这杭州府。可别说,这江南富饶之地啊,就算是府衙都比北边来的好。”
“那相较应天府呢?”沈云初有几分好奇。
傅家远随意地回道:“半斤八两吧。”
一路从大堂向后穿去,傅家远将每个屋子都介绍了一遍,沈云初全部细细地记在了心底。
“这清竹轩便是你日常办公之所,后堂偏东的院落是你起居之所。”傅家远道。
“清竹轩?倒是巧了。”沈云初笑道。
傅家远点了点头:“是巧,不过这里取的是清廉高洁之意。”
沈云初看了他一眼:“王爷,下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。”
这么简单的寓意,哪里用得到你来讲给我听?
“好好好,”傅家远笑着点头,“你厉害,十五便金榜题名,成了状元郎。”
说起这个,沈云初还是有几分骄傲的,因而虽说她只是笑着没应,可眼中的神采却多了几分神气。
“嗯,不仅是状元,还是文央头一个没做翰林,直接到地方上当知府的状元。”傅家远见她高兴,忍不住便又刺了一句。
沈云初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,目光望向了清竹轩中的翠竹。
“是啊,一上来就是正四品大员,可是有几分受宠若惊呢。”
她没说假话。即便是地方官员,可毕竟也是正四品,这官她当得有几分心慌。
“受宠若惊?不是欣喜若狂?”傅家远望着她道。
沈云初嗟了一声,仍旧看着翠竹:“欣喜若狂?那可不能有。只要一想到来这会遇见您,下官便寝食难安。”
“思念心切?”傅家远挑眉。
此话一出, 傅家远便愣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王爷还不回府吗?”沈云初倏然转头看向他, 打断道。
“我这不是没事吗?不急不急。”傅家远笑着道。
沈云初微微挑眉,红唇轻弯:“您不急, 可是有人急啊。侧妃娘娘应当还等着您回去吧?”
傅家远一怔,随即笑道:“怎么?沈知府这么在意本王的侧妃……意欲为何啊?”
沈云初哼笑一声, 没有回答,径直走进了清竹轩。
书案上果然已经堆满了案牍, 沈云初走进看了看, 笑道:“陶宣倒也是心细, 全都分门别类放好了。”
话音未落, 她又抬起头:“王爷还是回去吧,云初改日有空了再登门拜访。”
她现在真的不是很想见他。
傅家远看了她一会儿, 最终低头一笑:“既然你不想见我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沈云初躬身作揖:“恭送王爷。”
傅家远走后, 沈云初在桌案后坐了下来。
桌案临窗, 可以瞧见院中的一片翠绿,还有此起彼伏的竹海涛声。
伸手拿起一本,摊开后便是一股墨香扑鼻, 使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闲舒镇定。沈云初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