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微蹙,沈云初不知道沈思这是何意。
既是要在临安定居,那自然是要带着所有家眷去的,怎么就把邱素兰给落下了呢?
“你可知叔父为何不带邱姨娘?”沈云初问。
沈姀『吟』低着头:“父亲说准备给姨娘一笔银子。”
这便是想将邱素兰给打发了。
可是这好端端的,怎么就想把她给打发了呢?
“五哥,你去同父亲说说好不好?姨娘哭的眼睛都肿了,嗓子也哑了,可父亲就是不同意。”沈姀『吟』摇着她的手恳求。
沈云初握了握她的手:“叔父也是五哥的长辈,这件事五哥也不好劝。”
沈姀『吟』哦了一声,低着头小声道:“呦呦知道了……多谢五哥给呦呦的那些书。”
话毕,她便转身出了屋子。
沈云初瞧着,只觉得这事说不出的怪异。
说实在的,除了第一天见到她时有些失态外,邱素兰便再没出现过,也没有弄出什么事来。
起初,因着邱素兰和季舜凌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缘故,她原是以为叶付林有什么打算。可现在,这两人一个进了北镇抚司的大狱,一个整日就在院子中足不出户,她派去看着邱素兰的人也说一切正常,实在不像是要有什么动作的样子。
可沧溟阁中人的结局通常只有两个,其一是犯了错被处死,其二是老了之后进入北新楼,负责沧溟阁的训练以及分析情报、任务分配。
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流落出两个人来呢?其中一个还是三大细作之一。这两人知道的东西加在一起,都快能动摇西辰的根基了。
抿了抿唇,沈云初只觉得自己两侧太阳『穴』突突地往外跳。
还是得叫人多留意着才行。
*
“王爷,这是妾身刚煲好的汤,还请王爷品尝。”刘清懿推门走了进来,手上捧着一个托盘,其上有一只泛着瓷光的碗。
傅家远放下了手中的书,心中不禁狠狠地叹了一口气。
若是再来一次,他绝不挑一个年岁小的姑娘,着实是太多事了。
面上却仍是笑着接过:“辛苦你了。”
刘清懿瞬间笑得更灿烂了几分,她看着傅家远一勺勺喝着汤,正欲开口,却听门外有婢女通报:“王爷,徐公公求见。”
傅家远微微一怔。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宫中人的名字了。
将汤碗放下,他站起身向外走去,身后的刘清懿却唤道:“王爷,汤喝完再去吧。”
“放那吧,回来再喝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走了出去。
刘清懿看着那还剩了大半的汤,不禁撇了撇嘴。
“王爷。”见他走进来,徐公公躬身冲着他行礼。
“徐公公请起,不知是什么要紧事,还劳您亲自跑一趟?”傅家远虚扶了一把,引着他坐了下来。
“是陛下让奴才来的。陛下说您初到封地,各方面打理起来都不方便,便赶紧给您定了文武两相。”
“劳父皇惦记了,其实我这也不用什么人,”傅家远笑着道,“不知父皇定下的是……”
“都是您认识的,文相是新科状元沈云初,武相是原先锦衣卫的指挥同知范良。”
傅家远挑了挑眉,装得滴水不漏:“沈云初中了状元?”
其实京中消息早就有人呈给他了,只是徐公公是傅玄礼的亲信,更是司礼监掌印提督,他不得不防。
“您还不知道啊?要说这沈五少爷方才十五,就已经中了状元了,当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徐公公笑道。
“从前只知她聪慧,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能中状元,着实是厉害。”傅家远附和道。
“是啊,”徐公公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