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云初是探花?”傅玄礼突然出声。

“是。”苏子庆回道。

傅玄礼蹙眉读着她的文章,半晌,方才道:“这样的文章, 为何只给了探花?”

为何只给了探花?此话一出,苏子庆只觉得自己脊背微微发凉。

都给探花了……难道还不够吗?

稍稍定神, 他垂手回道:“沈云初文采奕奕, 思维敏捷,所作策问着实是此次殿试中的上佳之作,只是……臣等念她年纪尚小, 便拿不准主意。”

一时间, 大殿中便没了声息。

食指轻叩着桌面,傅玄礼发话道:“既是上佳之作, 那便不能埋没了。”

众人一惊,照皇上这意思,给沈云初探花都是埋没了?

傅玄礼笑了笑, 重新提笔, 便开始改起了名字来。

翌日清晨, 便是传胪大典。

众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众贡士穿公服,戴三枝九叶顶冠,依照会试名次立于百官之后。

“皇上驾到”一声声回『荡』在殿前。众人齐齐下跪,行三跪九叩。

礼毕,那鸿胪寺官便开始宣制:“宣启五年四月,策试天下贡士,第一甲赐进士及第,第二甲赐进士出身,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。”

宣制过后,便是传唱名次,一甲三人传唱三次,由鸿胪寺官引着出班,分别就御道左、右后、左后跪。剩余二甲三甲,皆只传唱一次,且不引出班。

当“第一甲第一名沈云初”九字从鸿胪寺官口中道出时,沈云初整个人都懵了。还是来引她出班的鸿胪寺官叫了几声,她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跟着到御道偏左处跪了下来。

沈云初跪着,整个人都在颤,却一不是因为冷,而是不可置信。

她居然是状元!

紧接着便听那鸿胪寺官继续传唱“第一甲第二名沈开言”……“第一甲第三名刘清扬”……再之后便是传唱进士和同进士了。

文武百官听着,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,沈家这二位是一气儿把状元和榜眼全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