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若寒将杯子里酒一饮而尽。

京都的酒和仙湖村的酒不一样,京都是雅酒。

入口柔,不易醉。

一杯接着一杯,洛薄迷瞪迷瞪的,傅若寒面上没什么变化,眼神却迷离了不少。

这下两人都喝醉了。

洛薄猛地起身,从灶上将已经冷好的凉粉拿来,绿油油的,上面还淋了一圈蜜糖。

洛薄挖了一口放进嘴里。

好吃!

凉滋滋的,还有凉粉草独特的苦味和香气。

吃的累了,洛薄还不忘变回小兔一头扎进碗里,若不是傅若寒及时拦住,不知这一身蜜糖要怎么洗了。

傅若寒的眼神飘忽,“小兔,我们先去睡吧。”

“不行!”

洛薄跳下书桌,歪歪扭扭从书房里拿出一封信。

嘴里还念叨着,“这是我写的信,评鉴评鉴。”

“信?”傅若寒喝酒的次数不多,酒量比洛薄好得多,他尚可读清手里的信。

歪歪扭扭,辨认不清。

这是一手浓情蜜意的诗,也是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懂的诗。

洛薄也站在他的面前说:“我见众生皆草木,唯有见你青湖山。”

最后洛薄还想着多补充几句,但脑子里就像是吃完的凉粉,任凭瓷勺怎么刮都挤不出一点来了。

唯一记得的一句,还记错了。

一向自以为聪明的傅若寒恍然大悟,这几日,洛薄的行为皆是……

傅若寒叹了一口气。

洛薄还记得接下来应该做什么,可他已经喝不下去茶,也没有在月下吟诗作对的想法。

他依靠着本能,让傅若寒为他倒水洗漱,在暖和的水里游了几圈。

洛薄和傅若寒两人都不是什么能喝的人。

两人一沾床,想说的话全部都吞到了肚子里去。

洛薄一睁眼,便顶着蓬松的毛发,他迷糊地揉揉眼睛,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他们说了该做都做了,他还是没有度过成熟期呀?

……

王霄在城门口苦苦等待洛薄,他等了约莫四分之一个时辰,忍不住来回独步。

这样子干等……算了,还是先去茶馆里歇息一下。

王霄刚落了座,旁边的凳椅就被拉开。

他扭头一看,竟是齐王地手下。

“洛薄还没来?”齐王坐下,吹了吹身旁仆从递过来的茶。

“还没有。”王霄低着头。

齐王:“那估计是成了。”

“什么成了?”洛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见洛薄一人,王霄忍不住上前问道:“怎么样?”

“什么怎么样?”傅若寒不知何时来到了洛薄的身后,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霄。

齐王一瞧,便知两人都没成功。

真是一群木头。

“王爷……”在他身边的侍从忍不住说,“您也没内人啊,这……”

“多嘴。”

傅若寒:“老实交代吧。”

洛薄和王霄对视一眼,洛薄微微翘嘴,有些不满,“我这也是为了度过……度过……”

他踮起脚尖在傅若寒的耳朵旁说:“成熟期。”

傅若寒紧蹙眉头,脸上没有带着笑了。

“有什么不舒服?”

傅若寒的额头和洛薄的额头相触碰。

傅若寒不知妖精遇到了这些事,应该如何解决。京都与仙湖山相差十万八千里,他们也不能尽快赶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