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他的冲动调转到了另一个?话题,此时的他甚至想?要抛却这几天暗自盘算的表白计划,就在这样一个?寻常的、又有些突兀的夜晚,全盘托出?自己的心意。
但他还是克制住了,这样粗略的回答和不够正式的场合,不足以支撑他想?传递给戚寻的所有情感。
戚寻看着阮新元低着头没说话,在心里叹了口?气,并没有逼迫对方?在这个?时候说些什么,如以往般揉了揉阮新元的脑袋,“小元,我说这些只是回答你刚才的那个?问题,并不需要你因此回应我,不要太?有心理负担。”
阮新元依旧没有抬头看他,只是松开了捂住猫耳的手,重新拽住了戚寻宽大的手掌,耳朵越来越红,“我,我会回应你的,但不是现在,你再……等我几天,到时候,你也必须回应我。”
“我想?对你说的,你会想?听?的,我都会告诉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才抬起头,直直地?看进戚寻的眼底。
戚寻在触及到阮新元瞳孔时愣了一下。
他在明亮的客厅内,看到了一束红色的光,这道光很亮,甚至可以称得上璀璨,它在戚寻的视线里将屋内的一切都染成了鲜亮的红,戚寻就这样痴痴地?看向阮新元的额头那个?光出?现的地?方?,它昭示着无可替代的情感。
在之前,这道光还是黯淡的,但现在,他无比清晰地?看到,光在他眼前闪烁着。
从未有这样的一刻,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?呼吸,以至于连人形都快要无法维持。
他其实没有等很久,但他又等了太?久太?久,从前人间于他而言天翻地覆都无瓜葛,而如今红鸾告知他是真的重新得到了,他苦苦找寻的爱人。
明媚的红光适时消失,阮新元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失神的戚寻,“怎么了寻哥?”
戚寻的内里正溃不成军,血肉像被搅在了一块,模糊不堪,他的喉咙像近千年前刚死后一样泛着钝痛,沙哑无法?出?声。
但随着红光逝去的、那些从未被遗忘的、无法?与任何?生灵诉讼的苦楚也一并消逝了,只剩下无尽的、他寻求了百年、失而复得的一切。
戚寻垂下眼眸,这次他没有落下眼泪,取而代之的,是强烈的、疯狂想?要占有面前人的渴望,最原始的欲望。
“小元,夜深了,要不要做合法?夫夫才会做的事?”他的声音微凉,像秋夜里强势灌入肌肤的冷风,语调拉长出?尾,像妖一般蛊惑人心。
阮新元原本还在担心戚寻的情绪,在听?到这句话之后眼睛不自觉地?瞪大了,怕自己理解错了对方?话语里的意思。
难道不需要……再等几天吗,等到他正式给一个?真实的表白之后?
为什么戚寻在这时转变了想?法?。
是因为,他感觉出?自己现在的心意了吗?
所以无所谓那样的形式。
阮新元的心又被戚寻轻而易举地?搅乱了,他抬眸和戚寻对视,“寻哥,你说的……是那个?意思吗?”
戚寻的一只手攀附上阮新元的腰肢,暗示般得捏了捏他的腰窝,“小元,你会拒绝我吗?”
当然不会。
阮新元的内心已经作出?了回答。
他不自觉挺直了些腰,然后在戚寻想?要再伸出?另一只手的下一秒,止住了对方?的动作,很快站起身,“你把快快哄睡好?,我在房间等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就只给戚寻留下了一个?匆忙离开的背影。
戚寻的手还浮在半空,他没忍住勾起嘴角,开始哄面前这只本就昏昏欲睡的小猫睡觉。
阮新元跑回卧室,先将房间门锁了起来,然后又开始翻箱倒柜之前买的那箱好?东西,忍着羞在里面挑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