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喜欢车里有别的味道,之前车窗一直开着,还没来得及关上,程鸿雪和他就几步远,能顺着车窗看见对方白皙冷艳的脸,听他冷淡毒舌地说:

“不用管,让他多在外面站会儿,好把脑袋里的水冻成冰。”

程鸿雪气急:“闻玉书,你说谁脑袋进水了呢!”

停在道边的豪华保姆车嗡地一声启动,冷酷无情地喷了他一身车尾气,那人一只手伸出车窗,肤色被黑车衬的冷白,手指修长的很漂亮,和车尾气一起冲他say,goodbye。

这要不是挑衅程鸿雪当场把车吃了!他站在街头吹冷风,火冒三丈,大冬天的气得快冒烟。

没多久,又一辆黑车缓缓停在他面前,后面的车窗慢慢下去露出詹娴雅知性漂亮的脸,她默默往程鸿雪头顶一看,雪花刚一落上去就被热气给融化了,静了几秒赶紧主动解释:

“小陈不小心把别人车刮了,刚私了赔了钱,过来的晚了点,等急了吧?快上来,别感冒了。”

她家艺人这得气成什么样儿了啊。

程鸿雪鼻子出了一口气,唇角下压地上了车,往后面一靠,闭眼假寐。

车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空调吹出热风的声音,小陈从后视镜看了程鸿雪好几眼,缩了缩脖子。

詹娴雅小心地给程鸿雪递过去水:“喝点水消消火,小陈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
小陈连忙表忠心:“老大,我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
程鸿雪这才睁开眼,知道他们误会了,喝了口水,慢慢拧上瓶盖:“不是因为你,我碰见闻玉书了。”

他后面几个字说的直咬牙,把瓶盖拧的十分紧,塑料的瓶子在他手里咔嚓咔嚓地响,一点抵触都没了,冲詹娴雅伸出一只手。

“把剧本给我,不就是强取豪夺么,”他冷冷一笑:“我让他声儿都哭不出来。”

“谢谢你这次特意来帮我,师哥,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。”憔悴的女音从桌子上的手机里传出来,旁边的一杯咖啡散发着苦涩的味道。

沙发上的闻玉书穿着身休闲的衣服,正在翻着剧本,语气不怎么留情:“不用谢我,杨志业是先看了你写的剧本,才决定要不要和你合作,我只是帮你递了一下,其余的和我没关系。”

电话里的就是编剧牧慧语,她被业界称为天才编剧,年纪轻轻的写的几部爱情片拿了不少奖,在业界也算有名气。

她知道闻玉书就是这么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,也清楚对方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功劳,和他无关,声音哽咽自嘲:

“我真没用,师哥,吃了这么大一个教训,还是改不了多愁善感的坏毛病。”

闻玉书皱了下眉:“没什么不该的,我今天在现场看你状态还不错,继续保持。”

牧慧语是原主的师妹,人长得漂亮,性子比较软,写的剧本一般也是爱情片比较多。

她之前为了还人情参加了一档综艺,给新人当导师,评价了女主一本民生民苦的悲剧色彩的剧本,她觉得违和,说太沉重,不像刚毕业的小女生写出来的,也是这句话让她成了众矢之的,成了她瞧不起女主的证据,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。

她那时恐怕想不到自己因为这个成了反派女配,说的那句话是想打压女主,不让她晋级,也想不到穿越过来的女主拿出来了很多“自己写的”正剧,拍出来后本本爆火,没多久人气就直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