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就姓赵的他儿子那样儿。我就不信他能是什么好东西,这次查出什么来,非得往死里弄他!”

蒋明那事闹得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但他爹身份特殊,所以他犯了错才更能受到外界关注,想起来他爹踹他的那几脚,一脸阴狠地咬牙:

“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。”

他们闹哄哄地要给对方一个教训。蔺泽坐在单人沙发上听着,拿过桌上的酒杯,喝了一口。

有了他这一把的推波助澜,加速了事件的发酵,让前几天还得意忘形的赵突一家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。

赵朋兴浑浑噩噩地回到家,颓然地坐在沙发上,等候多时的女人和赵突就一下围了上来。

女人焦急:“怎么样?歉礼他们收了吗?”

赵朋兴烦躁地道:“没收,我连门都没进去!”

女人一下呆住了,半天才尖声:“那怎么办!税务局的罚款刚交上去,你又因为这件事被停职了,消防的人天天来查,有能力的人跑了一大半,根本没办法盈利,这么大的公司一直是亏损状态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怎么办!”赵朋兴红着眼眶吼了一声:“谁知道你弟弟怎么办事的,船都能认错,现在别说y市那些高官儿了,这件事传出去之后,上司见了我,都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我不畏强权!”

女人吓了一跳,复又不甘心地道:“这……这也不能怪他呀,再说了,又不是我们的错,你还立功了呢。”

赵朋兴长长叹了一口气,满脸疲惫:“别说这些了,我这次停职,不一定还能不能复职了,偷税的数目太大,钱全赔了进去,你看看你那些珠宝还能卖多少钱吧。”

父母说话的时候,赵突一声不吭,现在医学不发达,他左手被人用子弹打烂了,只能截肢,听到父亲的话,他不甘心,不甘心就这么算了!

他出声打断了父亲,嗓子哑的透着疯狂:“这件事肯定是闻玉书干的!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,爸,我们都走投无路了,不如拉着他一起下地狱!”

女人被儿子癫狂的模样吓的不轻,张了张嘴,赵朋兴倒是认真想了想他说的话。

他从至高的权利上跌下来,摔成了一滩烂泥,心里怎么能不恨始作俑者,眸色阴狠。

西城是霍凯风的地盘,这里和东城区金碧辉煌的赌场是两个极端,靠近港口,有一条黑市,到处都充满血腥暴力的气息,港口吹过来的海风中也夹杂着火药味。

赵朋兴千方百计找了路子,和朋友一起来到霍凯风的书房前面,没多久里面就出来一个眼睛上带疤的男人,瞥了他一眼:

“老大叫你。”

朋友连忙应下,用胳膊碰了碰赵朋兴。

赵朋兴还维持着自己的高傲,没出声和对方说话,只颔首一瞬,进了门。

朋友尴尬地看了那位下属一眼。

对方似笑非笑,啐了一口:“什么东西。”

朋友硬着头皮和他点了点头,灰溜溜地进门了,开始后悔不该为了点利益帮赵朋兴牵线。

屋里和寻常的书房差不多,要更奢华一点,霍凯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木质书桌后,脊背向后倚着,手中摆弄着一把黑色的散弹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