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欺主奴才,便由圣上亲自处置吧。”龙椅上,穿黑底织金蟒袍的男人淡淡地道。

闻玉书白着一张脸看向他,龙袍下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,害怕地哀求:

“皇,皇叔。”

那几个太监还在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,龙椅上,一身蟒袍的闻鸣霄五官深邃凌厉,半分怜悯都没地瞥过去一眼,看什么虫子似的。

“圣上要登基,这些欺辱过你的宫人便一个也不能留了,冒犯天威,由圣上亲手处理最为妥当。”

闻玉书眼睛里多了些水雾,唇瓣颤抖着,呼吸有些急,忽然,他手中一凉。

身后仇晗远带着他轻轻握住了一把剑的剑柄,他几乎笼罩在他身后,身上冷幽幽的花香闻起来更加冷腻,吐出的气息宛若吐信的毒蛇:

“只知道见风使舵的奴才,凌迟处死也不为过。万岁不敢,臣带着您来。”

手被这人带着抬了起来,锋利的剑尖抵在了一个太监的胸膛。

太监惊悚的面容扭曲了一瞬,起身就想要跑,身后的侍卫将他按下去,死死捂着嘴。
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我不要…”

小皇帝被欺负着长大的,养成了一副懦弱的性子,胆子本来就小,哭着往后躲,可却抵不过仇晗远的力气。

“噗嗤”,剑尖没入胸膛,他闭上眼睛,在仇晗远怀中看似恐惧的抖动,心中畅快地感叹了一声爽,甚至想替原主捅捅另外几个。

可惜不行,经过这么一遭,他应该被吓破了胆,以后什么都听皇叔和太监的才对。

太监气绝了,他手也软了,沾了血的剑啪嗒一下掉在地上。

闻玉书脸上都是泪痕,双腿绵软无力,刚走到闻鸣霄身边,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去,伸手抓着他的蟒袍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:

“皇叔……朕,朕会听话,会乖乖的,听,听皇叔的话,求……求你。”

闻鸣霄坐在龙椅上,垂眸睨着他。

小皇帝像任人揉捏的面团,性子懦弱的让人更想欺负,那张好看的脸湿漉漉的,哭的直抽噎,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,倒把他这个罪魁祸首的皇叔当成了依靠一般,闻鸣霄戴着玉扳指的大手抚摸上他脸颊,拇指轻轻蹭过他湿红的眼尾:

“还算聪明。”

快要到登基大典的时间了,闻玉书明白,这是几个男主送他的礼,也是他们的警告。

他哭着时听见几声被人捂在掌心的痛苦闷哼,知道这是仇晗远动了手,把剩下几个太监杀了,在闻鸣霄手中一抖,抽噎着贴着他掌心。

……

那天过去,国师也在第二天送来了观星后,得出的登基大典的准确时间,司设监,尚宝司忙碌起来,转眼就到了日子。

新皇要祭祀天地,社稷,祖庙,再顺着玉阶走上那大殿,由国师为其戴上冠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