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锁声在夜色中响起,他拉开车门,垂眸睥睨着里面的男人,语气有些不悦:
“你不要命了?这个速度摔出去,能让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内脏是怎么被挤出来的。”
驾驶室里聂明朗轻喘着,平静下心跳,偏头去看他,把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拉过来,摘掉手套,还不等仔细看看,就被对方抽了回去。
“看什么呢姐夫?”
聂明朗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,这才放下心:“你把闻家老宅烧了?”
“……”闻玉书盯着他,忽然笑起来:“这才过去多久,姐夫消息这么灵通啊?”
聂明朗神色有些无奈,闻婵之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:“是,那天在拳击馆和你解释清楚,我一直让人留意你的动向,你姐姐太了解你了,她让我配合她瞒着你,就是怕你知道真相,拎着桶汽油去把闻家老宅给点了,担心第二天在法制新闻上看见你,结果,你真的去了。”
“闻家有摄像头,你被拍下来了?”
还没等做坏事就被家长猜中了提前防备起来,结果最后还是把对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,青年流露出些窘意,“嗯”了一声,他根本就没打算避开摄像头,点火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一眼,清越的声音不紧不慢的,带着一点不明显的讽刺:
“放心,我那个要面子的父亲不会舍得让我进监狱,毕竟他不行了,我是他唯一的儿子,他那可笑的传宗接代的希望。”
“他就算再生气,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最多拿这件事威胁威胁我。”
聂明朗坐在车里面,心平气和接上话:“你猜的不错,听说闻董事长前几天就开始给你物色妻子了。”
闻玉书表情愕然,抬手捂了一下眼睛,哈地笑了,那样子像是闻董事长在这儿,都能被他拎着脖领子扔进化成火堆的老宅,一起烧成灰。
“这是觉得我不好管教,开始打起我下一代的主意了?”他喃喃自语:“老东西,这种封建余孽怎么还没被枪毙。”
“烧了就烧了,”聂明朗很淡定:“你先去车里坐着,趁闻董事长还没来得及追究这把火是谁放的,我叫人处理一下现场,把痕迹抹干净。”
闻玉书对他帮自己扫尾的事不太自在,皱了下眉,拒绝:“不用,他对我下不了狠手。”
聂明朗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但他可不想看着小疯子和别人扯上一点关系,对方和他姐姐亲近都能让他食不下咽,更别提别人:“不让他有机会掌控你,不是更能出气么?”
“……”人果然是需要对比出来的,面对他爹那老东西,青年明显看他姐夫这禽兽都顺眼了些,有些心动:“我坐在机车上等。”
男人像是没察觉到青年对他的疏离,像一只晃着尾巴的老狐狸,哄道:
“车上有冷气,外面太热了。”
现在已经是夏天,晚上没风,闷热的惊人,这个时候就展现出了四个轮子的好处,闻玉书略微迟疑一瞬,打开后面车门坐了上去,车上空调散发出的凉意瞬间驱散闷热,真皮座椅也舒服极了。
他往后面一靠,看着男人打电话,沉着冷静的让人删了监控,把现场的证据弄干净。
闻玉书这个年纪,是冲动肆意,张扬的令人眼睛一下就能锁定在他身上,为他在赛道上的疯狂痴迷,而聂明朗就是成熟稳重,金钱和阅历堆出了一身富有魅力的气场,让人忧心忡忡的风浪不等拍下,就被他随手解决,把人护在自己羽翼下,遮挡风雨,笑着问一句今天想玩什么。
只用了半个小时,聂明朗就把所有事情处理好了,抬眸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青年,沉稳道:“闻家老宅是不小心意外失火,你姐姐那边我替你瞒着,不过,你出来的时候被几个保安看见了,闻董事长可能已经怀疑你了,别怕,他没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