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你爹娘对你多好,我们大家伙可是亲眼看见的。你看村里哪个姑娘有你体面,有你有学问,连地都没下过几次。”

闻玉琼梳着两条麻花辫,穿着的新衣裳没有一个补丁,把自己收拾的很体面,娇滴滴的花骨朵似的,一双含着泪的眸委屈地看向蒋衡,见蒋衡不看她,就抬头,辩解:

“各位叔叔婶婶,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,玉书偷拿了娘的首饰,我和他吵了几句,他没踩稳突然就摔倒了,玉书他……他脑子不太好,像个耍赖的小孩非要说是我推他的,还……还……”

她红着眼眶,好不委屈地说道:“还自己掐了自己。”

她这委屈得直掉眼泪的模样倒是让村里人犹豫了一下,毕竟这闻家丫头之前在村里名声很好的,而傻子确实脑子不好,难不成真是……

蒋衡给少年捂着流血的后脑勺,嗤笑:“冤枉谁呢?玉书虽然人傻,但不像某些人心肝都是黑的。”

他没管女主瞬间白了的脸色,看着白着一张脸的闻玉书,低声问他。

“玉书,你说,她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
闻玉书脸蛋湿漉漉的,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,湿润黑眸清澈,不开心地吸了吸鼻子:

“媳妇撒谎,明明是她掐玉书,还推我,我不要跟她好了。”

蒋衡心疼死了,低声哄着他:“好,我们不跟她好了。”

闻玉琼笑得很勉强,委婉道:“蒋大哥,玉书他脑子不好……”

人群小声说着话,张秋来见闻玉琼被无助又可怜的模样,忍不住帮她说话,嚷嚷:

“是啊哥,玉书是个傻子,他知道什么呀。”

张秋来没想到他这句话引得男人阴沉沉地看过来,英俊的脸满是阴霾,凶得像是要打人了,他立马缩了缩脖子,讪讪闭嘴。

男人视线移到闻玉琼身上,少年头还在流血,他没这个功夫跟他们扯,沉声道:

“想给你留点面子,你偏不知足。闻叔和闻婶活着的时候给你们留下不少家底,用得着玉书天天吃玉米饼子沾盐水?还把他撵去猪圈睡,他被蚊子咬了一身包,跑去找我借窝,我给他洗澡的时候就看见他腰上青了一大片,这也是他自己掐的?”

“还有,”男人眸色冷漠,仿佛能洞察人心:“明知道玉书不会水,还让他去河里给你摸鱼,那天我要没路过,他早淹死在河里了。”

蒋衡当过兵,冷下脸,人凶得很,身上带着压迫感。闻玉琼到底只是个没出过镇的农村姑娘,哪见过这架势,喉咙像是被堵住,脸色越来越白,怎么也没想到男人把她恶毒心思全猜中了。

村里哪出过这种事!围在门口的乡亲们瞬间哗然,看向闻玉琼的眼神中充满厌恶,嫌弃,鄙夷,王婶子哎呦一声,拍着大腿道。

“这是要杀人啊!”

闻玉琼彻底不想引起蒋衡注意了,她都要怕死蒋衡了:“不……,不是,哥,你不能瞎说啊。”

蒋衡没理她的垂死挣扎,视线看了一眼桌子旁边,门外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一个缺了口的碗里装着个被咬了的玉米饼子,脏兮兮地躺在地上。

王婶子忍不住走进闻家,捡起玉米饼子往桌子上一磕,“咚”地一声,大家伙都听见了,吸了口气,纷纷嚷嚷这闻玉琼的心忒狠,闻家家底都是老两口挣得,没有他们闻玉琼早死外边了,她自己天天新衣裳新头花的,让人家亲生儿子破衣烂衫吃猪食。王婶子气不过还要往厨房去,吓傻了的闻玉琼这才急忙拦着她,质问她凭啥进她家厨房。

闻家从来没亏待过闻玉琼,她没干过什么重活,力气自然比不过王婶子,几个推搡,她狼狈地摔在地上,眼看着王婶子进了她家厨房,闻玉琼的脸色瞬间比闻玉书还要白,含情脉脉的眸装满了恐惧,张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