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莹姐儿又惹什么事了?”

丫鬟连忙福了福身,焦急道:“将军,小姐被大人罚跪了,您快去看看吧!”

戚韵有些意外,下了马,小厮过来把马牵走去喂草料,他大步走向书房。

书房里烧着暖洋洋的碳火,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茶香,戚韵刚进去,便看见男人穿着身淡雅随和的青色衣裳,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,静静地品茶,而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身鹅黄色的湘裙,跪在一张蒲团上,委屈巴巴地揉着腿。

戚韵往书房来的时候,丫鬟便告知了他事情的原委,他走进去,惊讶:

“呦,这是干什么呢?”

闻思莹蔫头巴脑的跪坐在蒲团上,下意识抬头看过去,眸子瞬间一亮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
闻玉书看着男人走过来,淡淡道:“大营的事忙完了?”

“忙完了。”

戚韵倚着书桌,劝:“这么冷的天,让莹姐儿跪着做什么?林家的女儿不小心掉河里的和我们莹姐儿有什么关系?再说了……”

他眸色微微一沉,冷笑着:“就凭她那几句乱嚼舌根的话,我没把教她的人挨个扔进去清醒清醒,就算给他们林府留面子了。”

几年的时光过去,莹姐儿也长大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得江言卿的真传,从腼腆内向的小姑娘成长成了看着腼腆,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大姑娘。

这次诗会,她出去玩,林家的大女儿看见她,背地里说了几句闻玉书的坏话,无非便是他当初求娶闻玉书,又和江言卿搬进闻府,并且一直不娶妻,她那个老古板父亲在家中可能说了几次让她记住了,也跟着有样学样,却被闻思莹给听了去。

她的话十分难听,刺耳得很,引得一些小姐娇笑,闻思莹自然不能忍受有人侮辱她爹爹,路过的时候装作不小心,将她绊进了湖中。

二人跟闻玉书在一起后,也没亏待了对方的女儿,戚韵和江言卿把闻思莹当亲自己女儿养,就差带她上房揭瓦了,如今大将军还觉得太轻,非但不劝诫,还说一些混不吝的话,闻思莹跪在地上都在支棱耳朵听,时不时地一点头,表示学到了。

“啪”地一声,杯盖合上。

闻玉书淡淡地瞥了一眼戚韵。

“……”

过了没多久,门口的侍卫叫了一声江大人,江言卿从户部衙门回来了,被小丫鬟请来,本想给闯祸的莹姐儿求情,没曾想一进屋就瞧见跪在地上的一大一小,而闻大人正淡定的喝着茶。

他忍不住噗嗤一笑,走到闻玉书身边幸灾乐祸的问候了戚韵几句,清越音色含着笑:“哎呀呀,戚二,你怎么也被罚了?”

戚韵眼不见为净的偏过脸。

江言卿一双凤眸弯弯,语调欠揍的很:“没能救得了莹姐儿,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。”他啧啧了几声,笑着偏头准备和闻大人说一些什么,就见闻大人端着一杯茶,不咸不淡的撇过来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地上又跪了一人。

一身青色衣裳的男人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,两大一小跪坐了一排,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,闻思莹瞅着地面,忧伤地在心中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