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哈......”

“嗯......”

不需要交媾,他们已经为彼此神魂颠倒。

最后一丝余晖被黑夜吞噬的时候,那两缕灵魂短暂的分开,胸腔里无用的血肉仍在发出共振的余波。

段衡擦去江玉卿唇上的潋滟,抑制不住激动,将她按在自己胸前,哪怕鼻尖空气稀薄,仍要埋进她馨香的发。

“此君,你听到了吗?”

“听到了。”

“好响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很好听。”

江玉卿没有再说话,耳朵靠近鼓动的来源,获得了自由的双臂环住她的段衡。

这个人是她的。

从头到脚,彻彻底底。

她怎么能对此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呢。

子观要是知道了,该有多少伤心呢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她启唇,转过头,吻上她的第二颗心脏。

“什么?”

段衡没有听清,他低下头,去找她耳垂上的红痣。

柔软敏感的唇肉寻到那处低低的凸起,立刻爱怜地含住,不愿让它受到任何的冷落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子观,我爱你。”

“......”

那一瞬间,段衡听到了很多的声音。

他听到舌头刮过小痣的时候带起的粘腻的“啧啧”水声,好像下一刻她如同她的糖果般就会在他的口中融化。

他听到倦鸟归巢的时候发出的拍击翅膀的声音,气流从每一片翎羽的每一根毫毛间穿过,似在诉说着不舍的轻语。

但鸟当然没有听见,它钻进鸟巢的时候,优美的尾羽掀起了一根稻草,那干枯的草的尸体落下,砸在了躲在树下的孩子的头上。

孩子放下合十的双手,睁开不断颤抖的眼皮的时候,他的身体陡然变大,周围的残破景象飞速变换,变成了金碧辉煌的皇宫。

他听到被疾速移动的场景带的“猎猎”飘起的衣摆落下之后,一切归于寂静。

然后,他听到她说,“我爱你”。

我爱你。

多么......美好的......

咒语。

“我”和“你”之间,本来容不下任何的间隔。

可是加上这个字,他们离得远了,却更加近了。

因为这个字,“我”和“你”不再是孤零零的、分离的个体,他们被打碎、破坏、重组。
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每一块肌肉的运动,每一次唇齿的震动,每一丝用去的力气,都是最有力的挤压与震颤。

这句话已经脱离了词句的范畴,而成为言灵。

段衡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动作。

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

他能感受到脉搏中最细微的运动,皮肤上的小点跳起的时候,都会得到江玉卿同样的回应。

他也能捕捉脑海里最微小的想法,一片虚无中,闪烁的光点被一股力量打开,里面泛着柔光的,是与此君有关的点点滴滴。

可是动不了。

仍然动不了。

该死的动不了。

......

最终解开他的禁锢的,是江玉卿抚在侧脸的手。

他像是沉睡千年的冰雕,打碎外层玄冰的,不是炽烈的真火,而是心口处破体而出的一朵雪莲。

段衡捉住将要滑下的葇荑,艰难地润湿干涩的嘴唇。

“此君,我可不可以......与你结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