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胸腔中名为嫉妒与恶意的蛛网,便渐渐烧成一团,他对王静姝思之如狂,他既想见女郎,又担忧自己会再次伤害到她。
当然,也不想再听到女郎吐出的恶语,她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好听的。
洛京的好郎君哪里多,她是没有见着那些郎君私底下的放浪形骸,他们有的喜欢幼女,有的喜欢豢养娈童,还有的依赖各种养身方,其中也不知有人从哪寻出来的古方,道“服五石散,非唯治病,亦觉神明开朗。”
有些方子或改良或新炼,在各种私宴中流转。
沈遐洲见过先帝死前状态,已瘦成了皮包骨仍旧坚信丹药可治病可长生,他对这些向来嗤之以鼻,先帝去后,长公主更是将那些炼丹师一同送去陪伴了先帝。
诸人知长公主手段,有些东西也并不放明面上流行,但不得不说,王静姝的眼光无疑是好的,她瞧中的郎君,先不说家中兄弟如何,本人大都是清风朗正亦或是清俊单纯的。
可正因如此,才越发地显得他性格阴晦,尤其是女郎还道他与长公主一般令她感到恶心。
他重重怒火之下,是浓浓的自厌。
他好像自来不是个讨人喜爱的郎君,他不如吕思温坦荡正直,也不如惠王温柔“良善”,他阴晴不定,甚至时常被脑中另一股恶意支配。
王静姝不喜爱他这样的郎君似乎情有可原。
浓浓的自厌从郎君身上散出,可他紧盯着石块的双眼又有阴鸷与不甘流出,他能接受女郎对他的不喜爱是一回事,可放任她喜爱其他人,甚至投入他人怀抱又是另一回事。
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,都是她先来招惹他的。
他怎么可能放任她再选择除他之外的人?
又怎么接受有一日,她站在旁的郎君跟前巧笑盼兮,光是想想,他就已怒不可遏,生出抢回来的念头。
她是他的。
这些念头来得如此强烈,如潮涌一般将他所有的徘徊与自厌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