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饵料都被一面白的恶鬼给食了,那俊美恶鬼还同沈遐洲生着同一副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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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黑魆。
在王静姝梦魇之时,有人非但未寝,还又入了宫。
零星燃着几盏灯烛的荒殿,四面透风,本就少的烛火摇曳如鬼火,一抹白在这鬼火正中更显可怖,可若细看过去,这郎君又苍白俊美无比。
沈遐洲仰靠黑木椅,手搭在膝上,沉静幽冷而坐。
他静静的,又郁郁的,晃动的烛光摇落在他身上,时而将他面容照得暖融融一片,时而又将他映衬得阴冷高贵。
当他面前被按跪下一老一少两内监时,年轻郎君也半分没有施舍眼色予他们。
老内监被一抹白惊吓不已,却在昏烛中辨出了郎君容颜,他像是抱得浮木的溺水之人,尖细的嗓子连声喊:“三郎君,你可救救老奴啊”
郎君微不可察地皱了眉,冷淡无比地吐字:“吵。”
立刻有卫士会意地直接卸了老内监的下巴,小内监惊吓得**洇出一遍深色,手却死死捂住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会令俊美郎君不悦的声音。
老内监目中惊恐,像是不认识郎君一般晃动着合不上的下巴。
他随侍先帝又倒戈长公主多年,对这位隽逸无比的郎君说句看着大也不为过,这是个极疏冷但又懂礼的标准世家郎君,甚至有时还可用听话来形容,这郎君的疏冷令他眼中从无位卑之人,可这郎君的出身也令他常常只有听从长公主等人的份。
这样的郎君,老内监过往面上虽多有敬畏,可心底却是不屑的,不过又是个身份重的木偶人罢了。
然而,郎君今日的表现,全然颠覆了他过往的认知,望着郎君的眼神,冰冷不断在往他的骨头缝里钻。
沈遐洲懒懒掀了眼,眼中是情绪都难寻的幽暗,他是连做戏都不愿了,原原本本地显露着他本该的模样,可他的语气又是一贯的舒缓悦耳,割裂十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