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供上,又不放心地朝菩萨磕了磕头,默想:信女所求真不多,其他便算了,她不知在哪的夫婿,不管出身还是容貌,总得有一样能强过沈遐洲吧。
这番祈愿结束,她才提起裙子起身,转身,便瞧见佛殿门槛前立着一人。
年轻郎君侧身而立,半身沐在照入大殿的曦光下,身上也似沾上了光,细朦朦一片,恍若集了天地秀雅于一身。
是沈遐洲。
也不知在这看了多久,又是何时来的?
“你愿望这么多,菩萨能帮你实现吗?”
沈遐洲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便如踩在王静姝忍耐限度之上,昨日才闹过不快,沈遐洲怎还得寸进尺地来踩她。
她偏目瞪视:“与你何干?”
沈遐洲身子蓦地一僵,他并不是来同王静姝争吵的,但,他们对立太久,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再想去转变总是会面临着诸多误解和习惯。
他垂眼,俊美的面容呈现水仙一般的孤立感:“二郎知我昨日与你在山寺中遇上,却没有与你一同回府,让我一早来接你。”
他语气柔缓,甚至有些示弱。
这下换才腾起气来的王静姝怔愣了,她这时才发现,其实沈遐洲先才的那句话也并不带嘲讽,就如平平常常问出的话一般。
她满腹狐疑,一腔的气无处可发,又去看沈遐洲,他好似还被她伤了心般地目露凄楚之色。
王静姝愕然:“你是被鬼上身了吗?”
沈遐洲面皮抽搐,想,他或许是太急切了一些,遂而平淡了语气,重复:“二郎让我来接你。”
王静姝这才心觉正常,对他说的缘由也没有怀疑,毕竟,她会来山寺寻访陆先生,便是受的沈二郎指点,然而这名士却被沈遐洲带去的陶娘子得了,许是沈二郎知晓后,逼沈遐洲来接她以示道歉的。
她并不愿现在就走,她同惠王还有约,就是不知为何,到了现在也没见到惠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