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(1 / 2)

王闻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何止是放出去了,他就差闯入沈三郎的府中敲锣鼓了。

还有那郑七郎知晓自己的生辰宴王静姝要去,喜形于色得抓着他,不断过问王静姝在建业过得可好?

建业本就是他与六娘自小生长的地方,地头蛇一般的存在,哪有不好的道理。

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甩了,此刻不由盯着王静姝细瞧,许是太过熟稔的缘故,比起王静姝的面皮,他感知更多的是王静姝的脾性,但细瞧下,也不由感慨,六娘生得就是比旁的姐妹出众,随意

扬眉送来的一眼,艳光四射得浑如妖孽。

王闻俭捂着心口倒退一步,喃喃自语:难怪那郑七郎都娶妻了,还对六娘念念不忘。

想到郑七郎对王静姝的痴迷,他颇为善心地劝道:“六娘,洛京这么多人家都有宴设,你何必单选中郑七郎的?听闻他家中夫人很是蛮横善妒。”

王静姝一时没能听出他话中的劝意,缓了好一瞬才危险地眯了眼:“王七,你想哪去了?”

她是闲不住爱玩的性子,可也不至于去招惹有妇之夫,她想在洛京会友,选中郑七郎的生辰宴,那是因知郑七郎品性不错,往来的多是她过往就结交过的郎君女郎们,至少不至以五石散宴客。

且她本意也不是为了玩,她是想引出沈遐洲。

她最是知沈遐洲是何等气量狭小爱喫醋的郎君,她便不信他还能坐得住。

她非要问问他,为何躲她?

这几日,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沈遐洲在洛京的境遇,沈三郎体弱多病,又兼父母之事影响,深居简出,唯得陛下仁慈,一直多有照拂,甚至还给了其入朝的机会。

这番境遇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,怕是都要夸一句天子宽宥仁慈,可谁人都不是傻子,只要经过那场政变的都知其中藏着多少隐秘,只满洛京又有多少不曾卷入的世家豪族呢?

无非是多少或是旁观罢了。

至于沈遐洲的入朝,王静姝心口更是一痛,她的郎君,怕是明知是作他人手中刀俎也疯狂地甘之如饴吧。

她从不认为沈遐洲会任人揉搓的无用郎君,他心性极狠,只会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搅动风云。

她有很多的疑问想同他确认,又惧于从他口中知道答案。

好在她也不是什么良善大义的女郎,她想确认的唯有她在意的郎君可有好好吃饭,好好休息,身体可当真有外传的那么差吗?

又想他都能来去大司农府不被卫士发觉,想来又是对外的作秀。

一时心中宽宥,可再多的猜测,都不及面对面的相见。

沈遐洲避她,她便逼他自己出现相见。

可被王闻俭这样胡乱猜测,她还是多有愠怒,长眉很是不悦地蹙起,语气也带怒。

王闻俭顿为惹怒王静姝后悔,追在王静姝身侧解释,他实在孤独,自小生长在建业,一朝迁入洛京,同洛的世家郎君们虽也能交好,但总归少了点打心眼里的亲近,王静姝在建业时,他忧心她被迫入洛,可真入了洛,他心底还是欢快的。

此刻认错道歉得也快,还试探地将一些过往偷偷瞒着不曾书信的,同沈遐洲有关的事情说给她听。

*

天色澄如青碧,郑家别院廊曼交错,亭台有致,其中数座高屋建瓴,可将终年绮丽园景尽收眼底。

这是王静姝第二次来郑家的这个别院了,说来也巧,上次也是她初入洛京不久,她草草瞭过一眼这时节不再鲜绿的草场,同引路的侍女往更精致的庭院走。

郑七郎的年岁不算大,生辰宴也不过是为聚上众多好友饮乐,别院中也无长辈打扰,很是便宜。

王静姝还不及走至饮宴处,就已闻得一些清乐同欢声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