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珩把骆城云当学生,骆城云则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说来奇怪,俞珩给他的感觉莫名地熟悉,不自觉想要亲近。

这天他们谈论起谷景成。

“他啊?说来也巧,他是我爸的学生,我们在同一所大学,我爸很喜欢他,经常会叫他来家里吃饭,次数多了,也就熟了。”俞珩回忆道。

“这样。”弄明白事情真相的骆城云没多说什么。

俞珩却问出了自己内心的困惑:“你和景成也差不了几岁,为什么总觉得像是我这个年纪的?”

甚至比他还要成熟,这句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尊严,俞珩没往外说。

骆城云随口胡扯一句:“可能是心老了。”

俞珩微微皱眉。

“但是身体还很年轻。”他又接着补充道。

俞珩常年冷面的表情出现裂痕,骆城云的那句话,总觉得在暗示些什么,可他分寸把握得极其到位,全程没有一句出格的话。

要误会了反倒显得他自作多情。

“俞老师。”骆城云最近渐渐爱上这个称呼。

两人走到即将分别处,骆城云递给他瓶水:“天气热了,小心中暑。”

接过塑料瓶时指尖短暂的触碰,让俞珩逐渐分不清是天热还是心热,矜持地点了下头,离开时手中的矿泉水瓶捏得响了一声。

他疯了吗?

那是他学生的哥哥。

谷家父母这周总算出差回来,迫不及待想要关怀刚认回来没相处多久的骆城云,带了一大堆纪念品,穿的戴的,应有尽有。

份额甚至超过了他们最宠爱的谷锦辉。

谷景成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,再加上谷锦辉年纪小,让着他也没什么,可骆城云的存在,让他意识到亲生和非亲生的差距是如此地大。

父母从未专程给他带回来过什么东西,谷景成也表现得很乖,从未主动要求什么。

可当维持已久的平衡被打破的那刻,心中的恶意便会得到无尽地释放。

在家这么久,谷锦辉反抗不过,逐渐接受了骆城云的存在,对着他时会乖乖喊哥哥,不得不说,谷锦辉不捣乱的时候,还挺招人待见。

长得好嘴又甜,骆城云也不像之前那么嫌弃他。

一家人的聚餐,被忽视的谷景成化作背景板,好像有一道墙分割在他们中间,谷锦辉一声又一声的哥化作最后一根稻草。

他不再对这个家抱有任何期待。

“景成哥,你怎么了?”谷锦辉发觉他情绪不高,私下问他。

谷景成苦笑:“你以前都是叫我哥哥的。”

“哎呀,还不是许立安那个混蛋,成天威胁我。”谷锦辉嘴里虽然在骂,可语气里的亲密十分明显,让谷景成又酸了一把。

“景成,上来一趟。”谷家豪的召唤打破了他们两人诡异的相处时光。

谷景成收拾好情绪:“马上来。”

谷家豪同他问起在公司的状况,例行关心之下把话题拐到了骆城云身上:“立安呢,他表现得如何?”

“他……”谷景成拖长音,看似有难言之隐。

谷家豪不好直接问骆城云,只能挑谷景成这个熟悉的下手,他直接了当道:“你我之间有什么不方便的?有话直说。”

“立安哥的表现似乎有些随性。”谷景成恶心这个称呼恶心了几秒,“公司里抓不到人,上下班也从不打卡,可能他不喜欢被拘束的生活吧。”

一条条抹黑骆城云,谷景成外表看似为难,实则内心欣喜。

果然,谷家豪听了神色严峻,在谷景成的告状下脸黑得像炭一样,他没心思再听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