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答道, “禀陛下, 秦尚书没有生命危险了,只是……”
太医回眸望见秦隽眼角时不时滑出的泪,据实对云渊禀告, “秦尚书他不愿意醒罢了, 长此以往,回天乏术。”
云想也是会些医术的, 她就坐在?秦隽的床前,望着秦隽那面如死?灰,奄奄一息的模样, 她真的后悔了。
她爱的是那个张扬肆意,惊才绝艳的秦隽,可踏入釜昌城时, 云想感觉那个秦隽就不见了。
云想开始反思自?己这些年除了磋磨他, 将他折磨的遍体?鳞伤, 还做了什么?呢?
自?己也本该是那个策马纵横草原、大漠潇洒的云想公主啊,怎么?会因为爱而?不得变成这副模样?
云想执着秦隽的手同他说道,“秦隽你醒过来,我会守诺的。”
秦隽没听见她的话, 他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,他沉溺于此,不愿醒来。
秦隽先是梦到了秦四娘, 梦到了五岁前四娘和?他在?一起的生活的点点滴滴,虽然苦却快乐。
他刚想去抓四娘的手,四娘就又?消散了。
他的面前出现了许多扇的门,他推开一扇门,就又?开始发梦,那梦里有他的箐箐。
梦到了他们的甜蜜的过往,梦到了他们那场未能成真的婚礼,梦到了他们的洞房花烛,梦到了箐箐与他的孩子,是个男孩,追着秦隽”爹爹”、“爹爹”的喊着,梦到了他带着箐箐和?孩子回到了雪原州那座竹屋中终老……
他又?推开一扇门,那梦境是贼人要扯箐箐耳环的场景。
秦隽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个贼人保护箐箐,可无论如何他都透过不了那无形的屏障。
他着急的朝宋凌霜大喊,“箐箐,耳坠给他都给他,他会弄伤你的!”
宋凌霜听不到他的声音,还是在?抵抗。
“不要!”秦隽声嘶力竭的嘶吼着,亲眼看到了那残忍的一幕,她的箐箐疼的瘫坐在?地下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他好?想制止这一切,可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。
秦隽也瘫坐在?地下,望着受伤的箐箐肝肠寸断,泪眼朦胧。
接着他又?眼睁睁看到林崇意救了她,哄着她,抱着她。
后来,他的箐箐也一把抱着林崇意。
秦隽好?想一把推开林崇意,却只能无力而?心碎看着这一切发生,直到这个梦境结束。
不知又?过了多久,他梦见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,那侧脸的骨相同箐箐很像。
她形销骨立,面容憔悴,眼眸中没有半分光彩,尽是悲戚。
她正?对着一株没有开花的梅枝喃喃自?语。
“秦隽,我等了你十年了,你怎么?还没有回来……”
那是他的箐箐。
定然是林崇意喜新厌旧,负了他的箐箐。
他不能死?,他若死?了,谁来护着箐箐,他舍不得把她交给别?人,他放心不下她。
四日后,秦隽的眼珠转了好?几圈,挣扎着终是睁开了眼。
云想一把抓住了秦隽的手,秦隽一看是云想,不耐烦的把手抽开。
“我要回大晟。”
云想连连点头,“好?,我愿赌服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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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凌霜耳垂上的伤经吕神医缝合后,半月后便痊愈了,没有留下一丝的疤痕。
可她知道,恨晴草的毒素已弥漫到她的耳后,怕是命不久矣。
吕神医只得为她放出部分毒血,然后再次为宋凌霜施针封住她的经脉,延缓毒素蔓延的趋势。
宋凌霜还是抱了万一的侥幸问?道,“吕神医,我……会如何?可还有救?”
吕神医将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