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松了。
“眼睛闭上。”
男人在水顺著眼皮淌下的时候忙本能用力地闭紧眼睛,庄维一手堵著他耳朵,一手握著莲蓬头给他冲洗,而後拿毛巾擦干他的脸。
“好了,可以睁开了。”
男人战战兢兢睁开眼睛,看庄维的手混著沐浴露的泡泡在他身上游走,为那碰触而不适应地缩起肩膀。
清洗的过程没有延续太久,庄维粗略帮他冲了个澡,洗干净了,便用大浴巾将他裹住,上下草草擦干,然後给他穿上睡袍,让他坐到椅子上,为他吹头发。
男人在晃动的热风里一阵阵打喷嚏,发红的鼻尖一抽一抽的,庄维往他怀里塞了盒纸巾,让他抱著慢慢擤鼻涕,而後继续吹干那些湿软的头发。
庄维看著他笨拙迟缓的动作,觉得男人并不是疯,而是傻了。
也许变傻会让他幸福,让他避开那些他无法承受的,他心甘情愿缩在一个傻子无知的窄小世界里。
头发吹得八成干,庄维就逼他上床去,而後看了一眼已经震动半天的手机,接起来。
“你找到他了?”
“是啊,”庄维答得有些恶意,“已经洗干净了,他除了难看点,也没什麽不好。”
那边沈默了一下:“你要把他放在家里?”
“我路上捡来的,不带回家,莫非还得给你送过去?”
“庄维,他是个病人。”
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“如果你没能力照顾他,还是把他交还给我。”
庄维看著床上男人消瘦脸颊上的阴影,笑道:“我看出来了,他在你那里受到很好的照顾。你放心,我只会做得比你更好。”
“……你当然知道哪些该做,哪些不该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