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涧山眼神很沉,像浓郁的秋水:“你知道北境送自己亲手打磨的宝石代表着什么吗?”

戚南枝点点头:“我知道,邬娅和我说了,吊坠她也和我说了。”

霍涧山的眼神暗下来。

“如果是吊坠的回礼,那不必了,吊坠是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酬,我……”

话没说完戚南枝抬起手掌没有知觉的左手覆在霍涧山的嘴上。

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。

比手掌温热、柔软触感先到的是浅淡的清香,霍涧山低头看着双眼亮晶晶,仰头看着自己的女人。

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戚南枝虽然左手完全失去知觉,但此刻她觉得自己的手心仿佛被霍涧山的呼吸灼伤,一直连到心尖都在烫得发颤。

两人离得极近,霍涧山目光沉沉看着戚南枝。

“你想明白了?若是将来恢复记忆了也不后悔?”

戚南枝抬头迎上霍涧山的目光,毫不避讳。

“不后悔。”

霍涧山深吸一口气,一手揽上戚南枝的腰,将她扣进怀中。

俯身吻了下去。

唇齿相交,湿濡的吻,温柔又带着难以克制的爱意,又深又急。

霍涧山的另一只手牵过戚南枝拿着耳坠的右手,带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左耳。

在感受到霍涧山带着自己的手,将她做的耳饰缓慢穿过他的耳垂。

戚南枝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颤,随即指尖感受到温热的血液,几乎同时,戚南枝只觉得下唇刺痛。

霍涧山咬破了她的唇瓣,铁锈味在两人唇瓣间交融,霍涧山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,呼吸急促,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。

许久,两人气喘吁吁分开,湿热的呼吸仍旧交缠着,戚南枝只觉得不好意思。

微微偏过头,她看见霍涧山的左耳耳垂蜿蜒而下的血附着在了那枚耳坠之上,像纯净的天池被血水污浊。

叫她心头猛地一跳,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。

两人关系发生了变化,相处却没怎么改变。

霍涧山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逗戚南枝。

先前答应邬娅等人教她们酿酒的事情戚南枝也没有忘。

恰逢春末夏初,牧草茂盛,牲畜肥美,众人家中的活不算太重。

“南枝,一直没问,你这手是怎么伤的?”

邬娅一遍和众人一起投料,一边看着行动不便的戚南枝的左手。

戚南枝也记不太清,但还是如实回答。

“我忘了一些事,不记得是如何伤的,只记得被太子在树上吊了三天,放下来这手就没了知觉,大夫说,没得治了。”

其实她隐隐能觉察到,她失去的记忆或许和霍涧山有关,可她不愿细想。

她的幸福来之不易,选择捂着耳朵,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。

第26章

“天杀的,他要不要脸啊?当初他追杀你的那个架势,我还以为是你烧了他太子府才这样,这么荒唐的人怎么能是一国太子呢。”

一旁一起的勇士家属纷纷附和,咒骂。

连续一个星期,众人围在一起,一边忙着酿酒的各个步骤,一边从自家男人骂到别家男人,戚南枝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插不上话。

“南枝,封坛入窖后要多久才能喝啊?”邬娅忙完最后一坛酒的封坛,放下撩起的袖子问道。

“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了。”

戚南枝是真的想在北境长久的生活。

这里的人淳朴憨厚,每一帧景都美得能入画。

而且,这里还有霍涧山。

想到这儿,戚南枝站起身,忍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