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跟我聊了什么关你屁事?”白冥把一堆教科书从抽屉里取出来,吩咐道:“帮我看看这些教材齐不齐全,有没有弄丢。”
同桌任劳任怨地清点一番,摇头道:“冥哥,没丢,都在呢,崭新的。”
白冥这才放心了,抽.出一本化学书,边翻边骂:“艹,这写的什么鬼画桃符?老子一个都看不懂。”
同桌:“……冥哥,这是化合物结构式,看不懂就别看了,干嘛为难自己,你又不用考大学。”
白冥抓了抓头发,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。考大学真特么比登天还难!
偏在此时,坐在前排的陈良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,然后扯掉耳机,疯狂大喊:“有鬼,有鬼!我听见――”
一个名字已经涌上喉头,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。他看向身旁的卢泽,又看向前排的许靓靓,无比恐惧地低喊:“真的有鬼!真的!”
中午吃完饭, 陈良戴上耳机,准备听着歌小睡一会儿。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。
耳机里传来一位当红男歌手的吟唱,曲调非常轻柔舒缓, 用来催眠正合适。然而唱着唱着, 男声竟变成了女声,而且还是变了调的女声, 其间夹杂着嘶嘶的噪音, 空洞又刺耳。
陈良已经有了睡意, 虽觉得奇怪, 却懒得睁眼探究。
女声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会儿竟开始低低地喊:“陈良, 陈良, 陈良……”
终于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的陈良睡意顿消,猛然睁眼。
这个声音!这个声音――
一个早已死去的名字像闪电一般击中他的大脑。
这个声音是许雅雅!
陈良扯掉耳机,发出惊骇的叫喊, 一下就从座位上弹跳起来,把后排白冥的桌子挤得差点翻倒。
“有鬼,真的有鬼!”他无比恐惧地看着卢泽和许靓靓。
白冥连忙扶住自己的桌子, 没好气地骂道:“陈良,你发什么疯?”
许靓靓只是瞥了陈良一眼就收回视线,完全没把这种话当一回事。卢泽一边给白冥道歉一边压着陈良坐回原位。
“你小声点!”他警告道。
“真的有鬼, 你自己听。刚才许雅雅在叫我!”陈良用颤抖的手捡起耳机, 递给卢泽, 嗓音压得很低。
卢泽戴上耳机听了听,不耐烦地说道:“很正常啊!你神经错乱了吧?这点压力都顶不住, 你也太没用了!”
陈良盯着散落在桌上的耳机, 吓得满手都是冷汗。他还年轻,耳朵又不聋, 怎么可能听错?
但他没法向任何人解释,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怪异,只能用圆珠笔把耳机挑起来,塞进课桌。
他不敢再听歌,又没了睡意,只能趴在桌上,胆战心惊地熬着。
白冥坐在他后排,翻来覆去地研究一张课表,嘴里嘀嘀咕咕:“小四眼,数学课怎么这么少,一天才两节?”
同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冥哥,一天两节还少呢?那你想上几节啊?”
“至少也得一天四节吧。”白冥把课表涂上胶水,粘在桌角。
同桌一针见血地问道:“冥哥,数学课你听得懂吗?你是喜欢上数学课还是喜欢新来的数学老师?”
白冥耳尖微微一红,挥着拳头威胁:“闭嘴,睡你的觉!”
小四眼笑嘻嘻地乜他一眼,然后脱掉外套蒙住脑袋,睡了过去。
白冥心里有些烦躁,又有些慌乱,于是站起身,摸着卫衣口袋走出教室。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想要的东西,他这才想起来,自己的烟盒被庄老师没收了,今天抽不成烟了。
想到这个,他非但不觉得懊恼,反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窃喜。他从今以后也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