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之后你连续嘲笑了好几天的那句话。”滕伟提点道。
庄馨不以为然的表情僵硬在脸上,无比艰涩地说道:“是那句吗?如果以后我要见他,还得向政府打报告?”
“没错,就是这句。庄馨,你不觉得你今天的处境和这句话一模一样吗?你儿子想离开你,立刻有人帮他迁户口;外人想见他一面,还得经过层层盘查;就连你这个当妈的,不经他同意,保安也不放行。你觉得学校有这个权利吗?很明显,他们没有,但政府有。”
被提点过后,庄馨才猛然意识到,刚才那个保安的气场很不对劲,太冷酷也太威严,像个当官的,而且腰后还凸起一块,看形状是一把枪!
“不,不会的。”庄馨抖着唇瓣说道。
“会,就是你想的那样,你儿子出息了,但他已经不要你了。恭喜你失去了这辈子最大的依仗。你回来,我们离婚。”滕伟痛痛快快地挂断了电话。
知道庄理根本不管这个妈,滕伟就放心大胆地把怒气宣泄在庄馨身上。
一切祸根都是这个女人埋下的!
庄馨扶着垃圾桶慢慢坐下,愣了好一会儿才抱住脑袋痛苦呻.吟,继而站起来,不顾脏乱疯狂去翻找被她扔掉的那个保温桶。
然而脏了就是脏了,扔了就是扔了,就算捡回来,别人也不稀罕要了。
实验室正在马不停蹄地筹备当中, 而庄理趁着自己还有空闲,加紧了对司冥的管教。
“上课不准睡觉,给我好好听课!”他一把扯掉司冥蒙在脑袋上的外套。
司冥揉揉困倦的眼睛, 强打精神上课, 脑袋却一点一点的,随时都能睡过去。一听见老师话说的声音他就想趴下, 这个习惯短时间内根本改不过来。
庄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 然后诡异地笑了笑。
一秒钟后, 倦怠不堪的司冥:“!!!”
“你, 你挨我那么近干什么?你不热吗?”他皱着眉头看向课桌下面, 仿佛很不耐烦, 耳朵却红得滴血。
庄理一手托腮,一手轻轻转动钢笔,眼睛直视讲台, 仿佛很认真地听课,摆放在桌下的长腿却忽然贴近司冥的长腿,与他密不透风地挨着。
布料阻隔了肌肤的相触, 却阻隔不了体温的交互,难言的暧.昧热流通过这种方式悄然传递过来。
司冥只需把大腿往边上挪一挪就能躲避这种太过亲昵的肢体接触,却只是嘴上嘟囔几句, 身体一动不动。他的耳朵越来越红, 强烈的困倦早已被内心的激荡取代。
庄理轻笑着在他耳边问道:“现在还困吗?”话落用膝盖轻轻蹭了蹭司冥的大腿。
司冥耳朵红得像两块烙铁, 连连摇头说道,“不困了, 不困了。”
他瞥向桌下紧贴着自己的长腿, 又看了看小卷毛噙着一抹古怪笑容的红唇,脑子里划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, 然后心脏便开始砰砰乱跳。
庄理用笔帽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,勒令道:“给我好好听课。”
“哦!”司冥恍恍惚惚地答应,然后精神百倍地看向讲台。
现在的他脑子一片轰鸣、心脏一阵狂跳,血液在身体里冒着沸腾的气泡,能睡得着才怪。
下课之后,庄理把习题册拿出来,辅导司冥写作业,从最基础的部分帮他捋知识点,一遍听不懂就讲二遍,二遍听不懂就讲三遍,简直不厌其烦。
司冥听了十几遍还没弄懂,耐心告罄的庄理便轻轻揪着他的耳朵,似嗔似笑地低语:“你怎么这么笨?我以后叫你傻大个儿好不好?”
司冥的耳朵立刻变红了,转着眼珠偷觑小卷毛,快速点头:“好。”
这个“好”字竟然带上了惊喜和迫切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