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(1 / 2)

迟雾与他对视,“对, 是我们学校的。”

在她说完这句话后,谢淮京搁下酒杯, 玻璃杯与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“朋友?”他问。

“不止是朋友。”迟雾说, “是对我很重要的人,不是他,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学法律。”

谢淮京挑唇笑了声,意味不明, “哦?”

“他告诉我,受到欺负不可以逆来顺受,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件事,就是学会保护自己, 用法律的方式, 保护自己和身边人。”

迟雾记得那时谢淮京跟自己说这句话时,她看着满脸淤青的谢淮京自责掉眼泪, 谢淮京给她擦了几遍都止不住。

“迟小伍, 你干嘛哭得我像被打残疾一样。”

“你以后别跟我一起上学了。”迟雾说。

他们在初中几乎是出名了。

因为谢淮京天天挨处分,反驳老师, 屡次为她跟其他男生打架, 被他打过的自动形成一个小圈子,想着法的捉弄迟雾,然后谢淮京再跟他们打, 他们再捉弄迟雾, 如此循环。

路灯下, 谢淮京第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, “你以为我不跟你上学他们就善罢甘休了?他们只会觉得你怕了,更加肆无忌惮。”

迟雾手里捏着为他处理伤的棉签,“反正他们也没做出多实质性的伤害,你三天两头这么打架,会出事的。”

“最大的事不过残疾,死了,有什么大不了。”谢淮京对自己满脸无所谓,却认真告诉她,“你要想我不打架,不被欺负,那你就去告他们。”

“告他们?”

“除了拳头,唯一能公平公正保护你的,就是法律。”他拿过她手里的棉签,沾了碘伏就往脸上涂,用力太猛痛得“嘶”了声,“这帮狗,下手这么重。”

迟雾问他:“法律可以保护你吗?”

“可以。”谢淮京将手里棉签折断,“等你学好法律,就能在他们说你和叔叔时为自己维权,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。”

他又拿了根棉签,递给她,“还是你来,痛死我了。”

迟雾接过棉签,小心给他涂抹,“那我怎么才能学法律?”

“高考,报考法学。”

学法律可以结束这循环的一切,可以保护爸爸,保护他。

那天以后,迟雾的日记本上多了一行报考法律专业。

包厢的歌换了首,很温情的前奏。

迟雾弯眼笑着,“他是仅次于我父亲,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。”

电视的光落在她脸上,谢淮京脑海几乎是立刻浮现一张脸。

他看着迟雾,女孩清凌凌的眼带着如愿以偿的愉悦,谢淮京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喉咙像是在这瞬间变得干涸。

他将酒杯倒扣在桌上,磕出一支烟叼在嘴里,自由之鹰的打火机窜出青橙色火焰,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忽然顿住,骄傲的鹰好似在嘲讽。

将烟掐断,随意丢进面前垃圾桶。

“啪嗒”

打火机帽盖上,谢淮京看着上面的自由之鹰,嗤笑一声。

他侧目看她,带着迫视,“知道送男人打火机是什么寓意吗?”

他上身微倾,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,迟雾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曲,想说话,但谢淮京先开了口。

“初恋。”灼热的气息落在耳廓,迟雾听见他问,“我是第几个?嗯?”

那一刻,迟雾体会到什么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,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淮京,从他眼里看见轻佻,讥讽,像凝成锥形的冰刀,将她心口捅。

“我没有送过其他人打火机。”她解释。

谢淮京眉梢压着几分戾气,银质打火机搁在桌上,他淡淡看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