钧川见她迟迟未开门,心中有些疑惑,却也没有多想什么,只道:“之前我见小姐和陶老板走在一起,是在聊什么事情吗?”
好在,廖芙特地叮嘱陶老板别将她买下鲛人的事告知。钧川为了守护她的安危,已经日夜费心费力,廖芙不愿意再拿自己招揽下的麻烦去打扰他。
那箍在脖颈上的手指只松垮圈着,并不剑拔弩张,但廖芙见过他杀人,把一个人活生生撕成两半,也只在眨眼之间,他掐断她的脖子,恐怕更加轻易。
她的眼睫扑簌,语气倒还是如常:“没什么事,只是路上遇见了,随便聊一聊。”
钧川不疑有他:“原来是这样,不过小姐离他远一点,此人城府深,野心大,若叫他察觉端倪,我们恐怕无法轻易离船。”
隔着一段距离,他看着眼前的门,看着门后那道秀丽的剪影,在她无法察觉处,用贪恋的目光描摹着她每一寸细腻的轮廓。
“殿下……我一定会保护好你。”
隔了良久,一声低低的,几乎夹杂着呜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。
“好……钧川,我、我有点不舒服,要休息一下,你先走吧。”
听到她似乎抱恙的声音,均川立刻有点着急:“哪里不舒服?是着凉了吗?”
廖芙说不出话来。因为这小鲛犊子把手指探入了她口中,好奇地亵玩夹弄着那软滑的香舌,她岂止说不出话,无法闭合的口涎顺着红唇晶莹滑落。
若还有第三人看见,一定会被这一幕淫得说不出话来。
0006 第六章
她的肩膀轻轻发着栗,身后人微微歪了下头,凑近了些,泛着珍珠绸光的银发有一缕调皮钻入她的衣领。他似乎毫无所觉,低声问:“你抖什么?”
怎么会有这样的鲛。
手都掐在别人脖子上了,还问别人:你抖什么?
钧川听她迟迟不出声,差点要推门而入了。又听廖芙道:“真的没事,我只是……一点头疼,睡一觉就好了,你若进来,我怕也传染给你。”
好说歹说,才将钧川打发走。廖芙腿都软了,背靠着门滑倒在地,而除了地上一滩水渍,鲛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刚才握在脖颈上冰凉的手,只是一场错觉。
坐了片刻,她低低喘了口气,撑着矮桌站了起来。掀开隔开内外厅的珠帘,还没来得及走近,就听门后的池子中传来哗哗的水声,接着,又是尾巴拍在水面的响动。
像一条年少的、顽皮的海鱼在嬉戏。
他还没有离开。
即便廖芙真心地希望这个麻烦能一走了之。
门未关拢,偶尔吹进一丝丝咸腥的海风。隔着一扇门,廖芙慢慢地摸索到床边,坐下了。
她本是警惕心十足,可阳光照得正好,窗边吹进的海风像一只柔软的手,轻抚着她的发丝。渐渐的,她打了个哈欠,困意翻涌上来。
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……
熟睡的好眠被升高的温度打断。半倚在床榻边,玉质仙资,乌发如瀑泄的美人不觉蹙起了眉心。
梦里,她在干燥的戈壁滩上独自跋涉。脚下是红色的沙尘,水早就喝光了,口中干渴得要命,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氤氲着一层扭曲的热气,叫人看不分明。
终于一股蓝色的泉眼救命般出现在眼前,她跌跌撞撞地跑去,匍匐在泉水边尽情汲取琼浆,清甜凉爽的泉水缓解了干渴,她抬起头,却发现是少年捧着水,指尖倾泻,让泉水流进口中。
那双浅青色的眼眸里,满当当全是漫不经心的、浅漠的戏谑,好像看一只濒死的小动物。
可她实在是太渴了,不由自主仰起头,嫣红的唇微张着,接受水液的浇灌。
半点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