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氏声色不露,“能有什么想法,和离书早送过去了,欠您家的八千两也还了,婚前的聘礼要抬过去,您儿子不让。我们这要断的意思还不明显吗?”

随即反问:“再说,世子已经签下和离书,您又来问这些,不是多此一举?”

萧夫人被堵到没话,干脆直接了当地表明:“你们家需要什么条件,才能同意让甄珠回去?”

何氏一听恼了,“我只嫁女儿,从不卖女儿!”

当下顾不得什么体面尊严,她愤愤道:“世子好的时候,你们家对珠珠恶言相向,现在他眼瞎了,倒想要我们珠珠接手了,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!”

何氏往地上啐了一口,指着院子,“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样子,这么趾高气昂有本事别进我甄家的大门!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萧夫人气得脸色发白,强自压下翻腾的怒火,“可怜天下父母心,不是为了儿子,我永嘉断不会登你们家门受这种窝囊气。”

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朱红颜色的香包,放在茶几,尽量平心气和地道:“这是崔恪给珠珠求的平安符,若是两个孩子真心喜欢,你我做父母的便不要再阻拦了。我可以保证,珠珠再回去,我不会插手他们夫妻俩的任何事情,我是公主架子大脾气不好,但我更希望我儿子能过得顺遂开心。”

何氏好奇地拿起香包,记得寺里都是用的锦黄缎布,这个怪异。仔细辨认,才发现是被鲜血浸透,干涸至此。

长公主的身影远去了,甄珠从屏风后慢慢转出来。

“珠珠……”何氏藏起手中的香包。

甄珠走到何氏身边,拉起母亲的衣袖,摸到香包忍泪打开,一张张心经梵文被从前的血迹晕染到模糊,她的眼泪“啪嗒啪嗒”直往纸上掉。

何氏抱着甄珠,心疼不已,“珠珠,别哭,母亲让你回去,让你回去。”

手指捅开紧窒的穴肉

甄珠回去崔家,没有事先通知崔恪。

何氏向萧夫人递出甄珠委婉的意思,崔家第二日派了两辆华贵的马车接甄珠回去。

甄珠一边放不下崔恪,一边舍不得母亲,磨蹭到天黑才上车回府。

到了院中,小厮说世子在沐浴,想去通禀,甄珠挥手制止,解下披风顾自往浴室去了。

檀香袅袅,盈彻一室,正中有一汤池,四周缀有轻纱遮掩。

拨开纱幔,池中有一人,白纱覆眼,静靠在池壁上小憩。从侧面望去,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,薄粉的嘴唇,有清亮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。

甄珠从来不否认崔恪的美貌,哪怕瞎了眼,就这姿色,拉去畅欢楼也能做个头等小倌卖不少价钱。

因着怀孕许久不闻熏香,甄珠走到角落,端杯茶水将小几上的香炉浇熄了。

“谁?”崔恪循着声响望去,他虽眼睛不好使,可沐浴前交代了人不准打扰。

甄珠没有出声,佯作婢女缓行过去,她大着肚子,不好蹲下,勉强跪在地上,一只手轻轻搭上崔恪赤裸的肩膀。

自崔恪伤好,萧夫人不是没有提过想让翡翠和玛瑙回院伺候,均被崔恪直言拒绝。

此刻,这只手,柔软、细腻,是女子的手无疑,崔恪却觉得恶心,他不喜欢被人无端触碰,更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下人。

怜香惜玉没有的,美人恩他也不想消受。

他抬手,狠狠攥起搭在他肩上的那段细腕,嫌恶地甩开,“滚!”

“呜……”好心好意回来,被他捏得手腕快断了,甄珠疼得泪花直冒,溢出柔弱呻吟。

崔恪像是被惊到,急急地转过身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,带着欣喜和不安,“珠珠,是你吗?”

甄珠“啪”地在他手背打了一下,很响亮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