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把钦文交给保姆。

保姆嗔怪道:“放着带孩子的轻活不干你去伺候他。”

我摸了摸钦文的头小声道:“钦文照顾不好没什么,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娘俩就完了。”

“嘘,”保姆示意我噤声,“别胡说八道,让别人听见怎么是好。”说完又直愣愣地看着我,“你很有心眼嘛。”

我偷偷说:“王姐我知道,我不如你们脑子好用,可我知道,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他好,我们娘俩才好。”

保姆又心疼又欣慰地看着我:“你能这么想就好,咱们这些老百姓,不就图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嘛。”

“是啊,”我环顾四周,故作轻松道,“而且,这个家,这么大。”

病人也不难照顾,我瞎忙,在床头握着他的手,给他看点滴,给他倒水,而他坚持不让我扶他去洗手间。

我问:“那你老了怎么办?”

他叹了口气:“丹丹,我已经老了,我努力能不让你厌恶我一点就不厌恶我一点。”

他的病其实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,过了两天,医生宣布他康复然后告辞了。

“我就说男人病了还是要靠婆姨吧。”我理直气壮。

他无奈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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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十一、出去两天

他病好以后我们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节奏,睡觉之前我把儿子抱过来给他看。

“宝宝看这是谁啊?这是爸呃……”我突然想起这个词对他好像是种刺激,就闭了嘴。

“papa……”儿子在床上摇摇晃晃地走,扑到他怀里。

“你看,儿子都想你了呢。”我也爬上床,坐到他旁边一起看儿子,“我们会说好多话了,宝宝,你说,鸡,鸭,鹅……”我逗儿子说话。

“哦?”他也来了兴致,“钦文,来,跟爸爸念,人之初……”

我尴尬地闭了嘴,这几天保姆不带孩子,我教了儿子一嘴的小动物,所以儿子不念什么人之初,一直在那兔兔猫猫狗狗,我紧张看着他的脸色,不会生气吧。

他倒是没见生气,饶有兴趣地顺着儿子的话说:“狗狗?狗狗怎么叫?这么叫啊。”

小孩人来疯,也乐于在他面前表现,学小狗呜啊呜啊地叫,又在床上滚来滚去,一团可爱萌得不行。

我看他开心,勾着他的脖子说悄悄话:“让他跟我们睡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他没有迟疑断然拒绝。

我松开手坐到一边生闷气。

“礼记中曲礼……”他慢吞吞地念叨。

“闭嘴!”我听不懂。

他无奈地摇头,把我拉到怀里:“亲生父母带孩子难免娇惯……”

我也不要听这个,含着眼泪看他:“你就是嫌弃我。”

“我嫌弃你什么?”他惊讶道。

我把憋了很久的猜测说出来:“嫌弃我笨,你都不让我给他喂奶。”

“你以为喂奶是什么好事,你去问问保姆,她一晚起来几次,喂奶换尿布,能安稳睡几个小时?白天我要工作,你要照顾我,我们俩谁有心力再照顾一个小畜生……”

“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!”

“詈词詈词。”

什么词?

好吧,我不情不愿地点头接受了这番说辞。

“好了,别生气了。”他捏着我的下巴说,暗示地看我的嘴,从他生病那次开始,最近一直让我主动亲他。

我听话地把嘴送上去。

“亲亲。”一边看的儿子给这个行为下了定论,忘了孩子还在这呢。

“送过去吧。”他说。

我哀求道:“睡着了再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