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什么意外,恐怕远水难解近火。”

薛玉霄摩挲着手指上的白?玉戒指,指腹抵着下方的薛氏图样。她沉默良久,道:“听?起来是?有道理,合情合理。”

李清愁道:“情理虽合,时?局却不?允许。剿匪之事多?拖延一日,就是?户部大笔的支出,从来国朝怕战事。我很怕这样下去,解决不?了?问题,反而不?了?了?之。”

桓二跟着道:“不?了?了?之还在?其次,到时?候外面的人又?会说是?我们将军无用?,是?军府无能!可军府有军府的难处,难道粮饷、甲胄、兵刃,都是?白?来的吗?哪个将军出征,不?想不?计得?失地痛快打一场?”

她是?桓成凤的二女儿,母亲在?外,她自然着急。

薛玉霄放下奏折,双手交叉着思考片刻,回头跟身后的书令史道:“以我的名义草拟奏折,就写……玉霄虽不?才,愿为分担,请其余两位都尉留在?京中,我带左武卫府的一千精兵,往宁州辅佐将军。”

此?言一出,众人皆是?一怔,望着薛玉霄呆了?呆,恍然点?头。

萧平雨凑过来:“连我一起写上吧,母亲有腿疼的旧疾,不?能长久耽误在?宁州,她在?外,做女儿的终究不?放心。”

桓二也连忙说:“还有我。”

其他人都觉得?这是?个办法,只有李清愁眉头未解,她低声跟薛玉霄道:“在?外一路危险。以你的身份,亲自前往剿匪支援……恐怕让薛司空日夜悬心。”

薛玉霄面无表情地道:“不?让母亲日夜悬心,陛下怎么肯立即增援呢?”

李清愁微微一怔,立即从中理解到皇权与士族的彼此?倾轧,这个世上最难以测算的就是?权力?对人心的驾驭。

“谢馥难道不?怕地方沦陷?”她跟薛玉霄私语,不?由得?直呼皇帝名讳。

薛玉霄看了?她一眼,道:“沦陷的地方还少吗?这些边境之土,都是?陪都人眼里的穷乡僻壤。要?是?几个富庶之地有反贼,谢不?悔自然要?急了?。但这种只有人命,没有财帛宝物的土地,大齐也不?知道失去多?少个了?。”

这样的失去不?会动摇皇室的根基,只有被士族操控架空,才让皇室夜不?能寐。

李清愁握紧手掌,指骨绷得?泛白?,她道:“早晚亡于内部自灭之手。”

薛玉霄听?她这么评价东齐的时?政,忍不?住笑着道:“这话很剔透。但也只可对我说,否则你就成了?别人眼里的乱臣贼子了?。”

李清愁道:“我陪你去。”

薛玉霄轻轻颔首,说:“你跟我去,好啊,天命在?我。”

李清愁不?免疑惑:“什么天命?”

“你啊。”薛玉霄笑眯眯地道,“李清愁,你就是?天命。”

其他人还在?旁边商量奏折怎么写,两人之间的对话唯有李芙蓉多?加留意。她听?到这种论调后,不?由冷笑:“你倒是?会给她灌迷魂汤,区区一个旁支之女,能有什么天命,你薛玉霄说自己身负天命,我倒是?还会被唬住。”

薛玉霄不?理她,继续跟李清愁道:“……这次谢不?悔一定会同意……”

“薛都尉。”李芙蓉加重语气叫她。

薛玉霄还是?不?理会,视若无睹,她便登时?气得?豁然起身,一掌拍在?桌子上,把?萧平雨和桓二都吓了?一跳。

“我要?去射了?水贼的脑袋!”李芙蓉语调阴冷。

众人呆滞片刻,书令史慌张地重新更改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