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锦章给他?把脉,小神医骨肉匀停,指腹落在他?的腕上。
薛玉霄抽回视线,意识到?自己刚刚看走神了,于是掩饰般地看向李清愁,不料正对上她玩味的目光。
“……人之常情。”李清愁压低声音,略带一丝笑意,“虽然他?们三人坐在这儿时,看起来各有千秋,但分?明你家裴郎的风姿气度更?入你的眼。我时常觉得男人善妒不是什么?很大缺点?,若毫不妒忌,只做贤夫,反而无趣。”
薛玉霄道:“他?善妒吗?他?才没有。”
裴饮雪连与人接触都不是很适应,之前两人同坐马车时,夜里连个鬼都没有,他?还不愿意拉拉扯扯。这些时日倒是好一点?了,但也仅限于更?衣服侍、早上当?个人形闹钟拉她起来,两人哪有一点?儿超友谊的行为?
李清愁以为薛玉霄是向着他?说话,道:“你真是……”
另一边,崔锦章安静地把了会儿脉,开口道:“郎君这病是胎中之症,不易调理,寻常药方见效极慢,我有一道海上方,稍后写给你,只是用料非常刁钻,恐怕要麻烦三娘子了。”
裴饮雪道:“多谢七公子。”
崔锦章说完这话,神情又变得纠结起来。他?看了看薛玉霄,小声道:“你已经过门了吗?”
裴饮雪微微一愣,有些莫名其妙:“我跟妻主完婚已有数月。”
数月……
崔锦章支着下颔,伸手沾了沾杯底残余的茶水,写在小案上,用字问?他?:“那你为何仍是完璧?”
裴饮雪看向字迹,呼吸一滞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他?的耳根迅速泛起些许薄红,坐得反而更?加端正,像是一棵披着满身沉沉大雪的松柏,在充满压力的问?题下也保持着冷静和克制,他?轻声道:“事出?有因?,请郎君勿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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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锦章了然,继续写:“你不行?”
裴饮雪瞬间?脸红到?脖颈,他?的呼吸乱了几分?,又想辩解,又必须克制着声音,连手指都拢得紧紧的:“不是。”
崔锦章想到?他?的脉象,虽然身患寒症,但阳气并不虚衰,确实不是他?的问?题,便又挽袖,蘸水写道:“她不行?”
裴饮雪:“……”
崔锦章继续写下去:“士族女郎十五岁就有通房,怎么?会不行?”
裴饮雪:“……”她应该不是不行,只是坐怀不乱。
崔锦章更?加好奇了,悄悄道:“你们到?底……”
裴饮雪把侍者新呈上来的糕点?递给他?。
崔锦章张口咬住,也不问?了,专心?致志地吃掉东西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