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都在冒烟:“啊?她?……不不,绝不可能,我直的。”
裴饮雪道:“直?”
“我近男色,我特别近。”薛玉霄赶紧道,她走?过去绕到裴饮雪面前,挡住他的视线刚要辩解,话语微顿,突然道,“……眼睛怎么了?”
裴饮雪的眼角有点泛红。
这点红其实已经?隐藏得很好,但?怪这个人素日太?冷淡,于是连一点倾泻出的眼尾微红,也变得分外旖旎和堪怜起来?,就像是一捧鲜红的、揉得碎烂了的梅花,清疏而冶艳。
明明他是一个这样冰冷的人……
裴饮雪只是克制地解释:“风太?大了,有沙砾吹进去。”
薛玉霄略微上前,她本来?就已经?很近,此刻在园中?柳树依风摇动的遮蔽里、在被树叶隔成一片片的散落日光里,两人的影子就像依偎在了一起。
她抬手捧起裴饮雪的脸颊,神?情认真?地道:“我看看。”
这只手太?柔和了,他生不出反抗的气力,只能感觉到万般温柔的、比柳风还缠.绵的指尖,轻轻按住眼尾,她凑过来?吹了吹他的眼睛,那股微弱的气流里,都比不过他雷鸣般的心?跳。
“我没看到呀。”薛玉霄轻声问道,“是不是已经?被眼泪洗出去了?”
裴饮雪不知该怎么回答,他不知眼泪为何而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