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去,前线众将连还口?的理由都没有。
正在此刻,薛玉霄已经退后了数丈。拓跋婴越战越是血液翻沸,她的面罩下溢出?刺目的白雾,双钺翻飞如?花,寒光仿佛水波浮荡一般在锋芒转动间映照在她的脸上?。
“你只会躲么。”随着白雾扩散,拓跋婴像一头领导狩猎的母狼般盯上?薛玉霄的动作?,声音微微嘶哑,“我要当着你身后千军万马的面,割断你的喉咙、喝尽你的血。”
她的凶蛮野性被彻底激发了出?来。
薛玉霄面色沉寂,眸光波澜不生,即便?听到这样的话也?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:“人血太腥,恐怕难喝。”
拓跋婴抬起手?臂,双钺迎面劈下。她已经在薛玉霄的纵容之下习惯了以攻代?守,全然追击之势。但薛玉霄这次忽然没有再躲,圣凰剑从下向上?抵住,与双钺的锋芒险之又险地擦了个边,将武器的方向撞歪鸳鸯钺的前刃刮掉了薛玉霄的一缕发丝,偏差一寸,飘然落下。
圣凰剑撞开双钺,却借着相撞的余力向拓跋婴左侧方斜刺,剑身滑过甲胄,“噌”地一声向上?一挑,将拓跋婴脸上?的铁丝面罩豁开一个口?子。
整个面罩的中间都被挑开了,剑气掠过眼前。拓跋婴连惊诧的情绪都没来及生出?,完全是出?于本能反应地猛然后退,才没有被挑瞎眼睛。
她勒住缰绳抽身推开,一边喘气一边将面罩皮带解开,扔在地上?,眼眸一抬:“你又设计我!”
薛玉霄被撩断的青丝已然随风散去。她抬手?拂过圣凰剑的剑背,屈指轻敲,平静道:“双钺短而险,多为刺杀之术。然而刺客杀人之式,往往有死无生。你方才已经习惯了我会躲避,所以毫不防守。以攻代?守,如?此,只要错一分,则必死无疑。”
拓跋婴沉默一瞬,她的喉咙淹没在一股难言的血腥气之中,好不容易才艰涩地吞咽了下去。这口?心血重?新压回肺腑中,她抬起眼眸,还是大夏最凶悍的那位狼主。
“说?得什?么大话?方才我要是再错一分,你已经人头落地!”
“方才,确实是很险。”薛玉霄说?,“但我的胜算却多过你的,而且会越来越多。你的招式路数,我已经看透了。”
看透?短短一刻的防守,她能看破一个人的招式套路?拓跋婴绝不相信。与其说?是她不相信薛玉霄的能力,不如?说?是她在面临计策用兵的惨败之后,不肯在武将单挑上?退让一寸,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信服和退避,都会让拓跋婴的意志彻底崩塌。
她二话不说?,重?新攻了过来。
薛玉霄依旧防守,在拓跋婴的十足警惕之下,她注意着薛玉霄随时可能发生的反击。然而这反击却并没有在兵刃交错当中出?现,而是在她骑马追击时,长剑猛地改变方向,以一种出?人意料的方式攻上?她控制马匹的手?腕,劈中护腕,整个小?臂的筋骨都瞬息发麻。
胯.下马匹失去掌控,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,让双钺没能刺穿薛玉霄的肩膀。
……怎么可能呢?这难道是她计算的吗?这难道在她的掌握当中吗?
拓跋婴愈发焦躁,一种更为浓郁、更为不可承受的痛苦压迫到了脑海。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跟薛玉霄平视,而是在被她俯视着。她就这么淡淡地、并不多说?什?么,眸光却从上?至下的笼罩而来,如?同东方的满天金霞。
拓跋婴再次强硬地攻了过来。
两人缠斗到一起。薛玉霄这次几乎没有躲,她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出?招方式。每一招的运作?、后续的变招方向、双钺的轨迹和行动,在她脑海中精密无比地组合在了一起,在她接连的试探和观察之下,拓跋婴高超的武力正好完成了她所有思考的最后闭环。
正因为拓跋婴乃是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