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?闻言一惊, 面面相觑。一旁的谋士们思?考片刻,都觉得可汗说?得不无道理, 于是议论道:“我们应当改道前往。抵达辽南郡还有一条小?道,虽然曲折泥泞难行,但好过被齐人?伏击。”

拓跋婴命令斥候前去探查。

不多时,斥候回?报道:“回?禀大汗!大道的山谷当中有烟尘四起,小?道寂静无声。”

拓跋婴点?了点?头。齐军在大道行军至此?,所?以?才有尘灰,她决定率众走荒僻小?道前往辽南。同时,之前发往幽州的信函消息再次得到了回?复却不止一封,数个消息纷杂地传递而来,一个说?幽州沦陷,城内粮草皆为齐军所?获,敌方兵强马壮,让她快逃。另一封则说?幽州主城无碍,只是沦陷了辽南、承安、北云三?郡之地,只要她一下令,立刻能?出兵相助。还有的则说?齐人?并未攻下幽州丝毫土地,让她放心大胆地前去……

拓跋婴面沉如水地将信函撕碎,舔了舔咬出血的牙根,道:“就没有一个可靠的消息吗?”

兵卒面露苦涩,垂首道:“更离谱的消息还有呢,大汗,我听传信驿卒说?幽州监军司已经反了,转投四殿下去了”

“胡言乱语!”拓跋婴叱骂道,“再动摇军心,斩首示众!”

兵卒立即噤声。

拓跋婴心中烦乱,挥挥手,率领部下砍下路上的树枝草木、铺在地上,让众军能?尽量通过。她下马走过曲折小?道,走到一块极为狭窄的小?路上时,砍下草木,迎面猛然见到一众人?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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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几十步外,一位手持环首刀的剽悍将领坐在马上,她头发不长,梳不成髻,只高高地吊成马尾,额头上包着?一个厚绒红抹额,身后尽是精锐骑兵。

两人?蓦地四目相对。

关?海潮掂了掂手中的环首刀,面露诧异,随后才一乐:“我滴乖乖,大道有路你不走,撞进姑奶奶网里来。不是,你们为什?么不走大路啊?这犄角旮旯的地方真能?抓到大鱼?”

拓跋婴面色一滞,心知中计,当即命令全军后撤。然而前进容易后退难,何况狭路相逢。她上马掉头,周围左右亲卫立即上前护持,才刚围绕过来,身后响起隆隆的砍杀之声。

关?海潮纵马冲了过来,一柄大刀力大无穷,沉沉地劈在了拓跋婴亲卫的甲胄之上。

这股力道猛地击中后背,一个亲卫登时翻下马去,口吐鲜血。拓跋婴无力回?首顾及,立刻窜入人?群当中,大喊:“让开!护驾!”

她麾下的部众向两侧分去,中间只留出仅容拓跋婴一人?快马通过的道路。这样的仓促躲避甚至还让一些步兵翻下山崖,向窄路的两侧滚落下去。然而关?海潮势头太猛,并非亲卫能?够阻拦的,几乎一劈一个,带着?明圣军的人?马从后撵上来。

不得已,拓跋婴高喊道:“谁为我阻挡此?女!”

周遭有人?应答:“我来!”昔日在高平郡嘲笑过她的乌罗兰乞扭身迎敌,目露精光,一人?阻挡在道路中央,与?关?海潮棋逢敌手,大战了几十回?合不分胜负。

在这个过程当中,被迎面追击的鲜卑军士仓促迎敌,被打得节节败退、损兵折将。她们又是从燕都跋涉至此?,跟明圣军在此?处休息着?等了半天的战力并不一样。占据这样的地利,纵然双方旗鼓相当,齐军却在士兵人?数相等的情况下能?够乘胜追击。

上百回?合后,乌罗兰乞一招之差,被环首刀劈中胸甲。她仰头喷出一口血,铁面罩上腥气?斑斑,面向狭窄的一线天空倒了下去。然而奄奄一息当中,却还突然暴起,砍断了关?海潮身下马匹的前腿。

战马嘶鸣一声,跪倒在地。关?海潮也不二话,手起刀落切断她的咽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