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赤,自惭形秽,喏喏地躲开了。

裴饮雪没什么表情变化,目光留在他?身上停了一刹,跟身侧的太?平园管事道:“登高?危险,别让他?上去修剪了,仔细砸着人。”

管事低头?道:“是。”

他?只?吩咐了这么一句,但落在心思不纯的侍奴耳朵里,都忽然间被警醒了一下……要不然少主这样?的态度,他?们里头?有些想要攀附凤凰的人可能会依样?效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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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走过院落。在门外的檐廊上,薛玉霄望见一个圆滚滚的奶白团子,定睛一看,是披着披风、穿着厚冬衣的崔锦章。七郎在屋檐下埋头?烧一个小炉子,身形蜷缩在一起。

她停了停脚步,旁边的裴饮雪也停下了。裴饮雪低下身,伸出手指戳了戳他?的肩膀,崔七一扭头?,见是裴哥哥,露出很高?兴的表情,说:“我给你熬了新的药!你一会儿记得喝。”

裴饮雪:“……”他?开得药苦得很,早知道就不戳他?了。

崔锦章又转头?飘到薛玉霄身上,当着裴哥哥的面,不敢流露出一丝心怀不轨,立即装作正经模样?,板着脸道:“我跟司空大人说你很挑食,让司空大人管管你,这样?对身体不好。”

两人俱是一怔,彼此对视。薛玉霄无奈扶额,问道:“那我母亲怎么说?”

崔锦章脸色一变,声音变小了很多:“司空大人说,你爱吃什么她都能找到。”

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。

崔锦章道:“你们先进去吧,我怕侍奴掌握不好煎药的火候,坏了我的药材,这才出来熬药的。在屋里又弄得满屋子药气,这样?不好,一会儿吃饭再叫我吧。”

薛玉霄点头?答应。

裴饮雪一到太?平园,自然被薛明?严立即截走。二?公?子守寡无聊,说是在家以?备再嫁,其实他?并没有相中哪一位女郎,所以?很期待三妹和裴饮雪过来,师弟棋艺高?超,可以?与他?手谈解闷、聊一聊如?意园的事。

母亲还有些公?务未完。裴郎被二?哥拉去,薛玉霄便坐在崔明?珠身畔,见她装束整齐、像模像样?,并没有丝毫不恭敬的意思,很满意道:“我真怕你把?那股风.流习气带过来,我母亲对外人的脾气可不好,小心她用长辈的身份教育你。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崔明?珠道,“我哪敢在司空大人面前不庄重啊?我娘听了就能把?我打死……对了,反正你请假不朝,又连着除夕年节,有多日的宽裕时间,等哪天我带你出去玩玩?”

薛玉霄正要拒绝,忽然想起那位紫微卫统领谢若痴似乎爱好男色,经常出入烟花之地,她面露沉思,仿佛正在犹豫。

崔明?珠反而大惊失色她不会故态复萌、真有此意吧?那锦章怎么办啊?崔大小姐额头?冒冷汗,刚要说“算了算了”,便听薛玉霄道:“也好,不过我不能以?我的身份前去。”

崔明?珠心中拔凉,眼角抽搐,简直想抬头?就走,终结这个话?题。

薛玉霄摩挲着手指,与她低声商议:“风月之事,你是各中行家。你知不知道朝中有官员掩藏身份前往这些地方?暗中玩乐,表面却十分正经的?”

崔明?珠说:“你这话?说得……这样?的人那不是海了去了?各家长辈管得严的、正君嫉妒爱吃醋的、还有被陛下的人盯着,一个不慎就要以?贪污之名受审的……太?多了啊。你以?为京兆哪有那么多一掷千金的豪客,柳河上最?顶尖的花舫,来往常客,哪一个不是达官显贵?”

看来不好查探。薛玉霄问她:“我要是想查出谁的真实身份……”

“那里头?有规矩,不能太?过刺探别人的身份。”崔明?珠皱眉道,“除非你在里面混成常客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