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玉霄点?头?。

他的手?绕到前面,做这种事,视线就不?得不?落在她身上。目光从她的肩头?掠过,落在她的胸口然而刚刚接触,他的眼神便又马上挪开,仿佛进行了某一种玷污的罪孽,他似乎过于放荡、贪婪,竟然毫不?抗拒与她的肌肤相?接……他的凝如冰雪的意志被?暖炉间朦胧的炭火烤化,只?剩下一滴滴、流淌无状的春水。

分明已经脱下了熏香的衣物,可?薛玉霄身上的香气反而好似更浓了。

“裴郎?”她低声提醒。

裴饮雪重新?挪过视线,他喉结微动,用素缎裹住她的胸口。布料微微绷紧,绕过一侧,覆盖脊背,大约几圈过后,裴饮雪将?末端在后方收拢,却听?她道?:“你是不?是太轻了呀?没有裹住嘛。”

他能坚持到如此境地,已经算是处变不?惊了。

裴饮雪有些?不?安地用手?整理衣摆,生怕自?己有什么没出息的反应那也太过肮脏龌龊,有辱德行,就算是有也绝不?可?以被?发现不?不?,最好还是没有。他思及此,愈发有些?心虚,重新?帮她绑住缠紧,从末端系拢,声音已经像是被?煮沸得一汪泉水:“……这样呢?”

薛玉霄这才满意。她换上裴饮雪的旧衣,这是一件交织绫衣,用绫不?多,以绢杂之,色如银鱼之白。

裴饮雪又再度给她重新?梳发,束男子长簪,因为儿郎少用金银,于是以桃木为簪,又佩巾、绣囊等物。薛玉霄在青镜前等了半晌,待装束完毕,起身回首,给裴饮雪看了看,询问:“如何??是否能蒙混过去。”

裴饮雪盯着她的脸,久久不?语,半晌才道?:“可?恨我?非女儿身,若有来世,我?为女子,你为男子从之。才可?不?负如此姿容。”顿了顿,又道?,“我?听?闻贵族之中,颇有一些?好女风以为高雅的习气,你……你可?要避而远之。”

他实在太不?放心了。

薛玉霄盯着镜中看了半晌,道?:“宫侍里亦有见过我?的。这张脸变化不?足,还需修饰。”

说罢,就在裴饮雪眼皮底下将?自?己覆上一层粉齐朝男子敷粉是常态。如此一来,终于算是齐备了。

次日,薛玉霄以如此装束在如意园试探一番,只?要她不?过多言语,外面对她不?甚熟悉的侍奴都未曾看出。出发前一.夜,薛玉霄男装前往医庐,见崔锦章在檐下对着药方煎药。

有脚步声,他抬眸看了一眼,旋即低头?,动作一滞,又抬头?看了好几眼,再度低下盯着炉子……两分钟后,崔锦章忽然起身,目不?转睛地盯着她看,重重地咳嗽,面露犹豫:“……玉郎?”

薛玉霄点?头?。

崔锦章立在原地不?动,呆呆地望了她半晌。

薛玉霄看向他脚边的炉子。

崔锦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脚边,目光一震,马上飞快地又蹲下来查看火候。他一边扇风,一边扭头?往薛玉霄身上来回扫视,目光极具穿透力,把她从头?到脚扫视了好几遍,掠过平整胸口时,险些?让炭火烧了蒲扇。

“小心。”薛玉霄上前,按住他的肩膀,将?他不?慎烧起来的蒲扇在足底踩灭,然后跟着蹲下来,用这张敷着香粉,又美丽、又俊俏、过于苍白……还透着一丝矫揉造作的脸逼近他,笑眯眯地道?,“其实我?觉得成果不?错,就是当着长兄的面,他都未必能认出。”

崔锦章欲言又止,不?知道?该不?该夸。她看起来就十足像是大户人家里那种惯会晕倒取宠、说甜言蜜语蛊惑妻主,还有点?儿恃宠而骄的小郎君,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?主君对那些?小侍嫉恨无比了……他若为女子,三姐姐吹这样的枕头?风,怎么能扛得住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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