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郎的心野了,连薛氏独女也敢肖想?。”

谢不疑面?有醉意,凤眸微眯:“昔日不是?皇姐要我?去肖想?她的么?怎么我?如今真的对她有情,皇姐反倒不悦。我?已是?纡尊降贵,百般低三下四,还不合皇姐的意吗?”

谢馥看了一眼他眉心的朱砂,忽然一笑:“就算你真的属意她,与?她推心置腹,又能如何?薛玉霄看你的目光没有丝毫邪念,连美色都不曾垂涎,可见四郎这放荡不羁的名声……令人避而远之。”

谢不疑却?知道?薛玉霄并不是?因为名声而无动?于衷。他比谢馥要看得更明白,薛娘乃圣人心窍,想?要让她动?容,除春风化?雨的脉脉柔情之外,只有为国效死而已。他并未被这种侮辱伤害到,反而开口:“我?的不拘礼法?阻挡了许多以耳朵识人的蠢货,对四郎来说,乃是?好事一桩啊。”

他没有恼怒,谢馥顿觉意外。

“皇姐也不用这样忌惮,四郎久居深宫,与?你同为一姓,我?不过是?皇权下苟活之蝼蚁而已,怎么敢与?天边皓月推心置腹?我?知道?自己?在做什么,也没有把你的势力眼线告诉她。”谢不疑起身,“皇姐还是?多去安抚姐夫,让那些得了宠的侍君少在他面?前耀武扬威,才能收买你这位心如琉璃的爱臣。”

说罢,他便拢了拢衣领,行礼回宫。

……

薛玉霄来时单人匹马,去时同样,然而就是?这么简单的一去一回,却?解决了大司农久坐明辰殿而无果的棘手之事。

大约次日未时,任用薛玉霄为钦差的旨意和释放李芙蓉的命令一同下达,震惊朝野。

这位始作俑者还不知道?自己?的行为让多少人夜不能寐,仍旧一身轻松地在家中跟裴郎下棋。她收到旨意后,神?情淡淡,只让侍从?把圣旨放在旁边,并没有打开来看。

裴饮雪见她如此?镇定,便知道?是?在薛玉霄预料内的事。他问:“将芙蓉娘子?救出来了?”

薛玉霄一边思考,一边道?:“你怎么知道?我?会?救她?”

裴饮雪道?:“李芙蓉性格阴郁冷僻、好争意气,但却?一改往日没有责任担当的软弱之意。在山海渡搜查时,她曾搭箭射死袭击你的渔婆,此?事我?也是?知道?的。无论是?同袍之谊还是?未尽之恩,你都不会?坐视不理。”

薛玉霄叹道?:“知我?者裴郎也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裴饮雪又说:“让陛下松口,你所展现出的价值应该不小吧。让我?猜一猜。”

薛玉霄便不解释,笑眯眯地等他猜测。

裴饮雪七窍玲珑,聪明至极,一击即中:“你为她解决了检籍土断的心头大患?”

薛玉霄颔首,说:“谢馥还从?来没有对我?脸色那么好过,我?算是?知道?什么叫忠臣明帝的外表了。她若是?能放下忌惮,任贤用能,也不会?治理国朝多年不见进步,全凭王丞相左右周全。为帝者,平庸即为祸。何况王丞相跟母亲都已经有了年纪。”

裴饮雪道?:“你倒是?不认可守成之帝。”

薛玉霄道?:“盛世才称守成,逢乱世,那可就……”

她话?语微顿,从?木匣中取出那块宝玉,摸着上?面?光洁无瑕的玉质,问道?:“你说刻什么字好?她们都爱刻一个受命于天、既寿永昌,我?倒不喜欢。”

侍从?放下圣旨就退出去了,此?刻室内只有两人手谈。

裴饮雪落子?的手微微一颤,白子?叮地一声掉落下来,砸落在棋盘上?。他稳了稳心绪,说:“那你要刻什么?”

薛玉霄琢磨片刻,道?:“皇天景命,有德者昌?”

自秦汉以来,天女手中除传国玉玺外的印玺有六个,所谓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