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露出来?,只有一行而已:
“此为前朝遗陵藏宝之地?其二,因今在水中?,难以轻取,故留至今日。宜隐秘得之,严防事泄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重新看?向密卷,上面?所标示的地?点果然是如今的水底。这么多个年头过去,春去秋来?,地?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,别说是“轻取”了,就算谢馥要兴师动众地?去取,恐怕也得找到善水性、不畏死的江湖人士,大张旗鼓、十分周折,且一旦遗陵被毁,里面?的珍宝也就再?也不见天日了。
“怪不得没有取用。”裴饮雪低声道,“司马氏篡曹魏为帝,今谢氏又篡司马氏之皇位。所谓的前朝之宝,大概也是汉室之宝……没想到不仅有密卷,还有两张。”
“这是拓本。”薛玉霄道,“原卷还在皇帝那里。长?兄在深宫这么多年,也不是一无所获,只不过曾经两人情意还在,他?在我?们与结发妻主之间左右为难。然而鸳侣伉俪,至亲至疏,如今谢馥被皇权所控,已非当日,大哥已经决意与她情断了。”
薛玉霄抬手?将信纸从水中?捞起,撕毁揉成一团。两人对坐灯下沉吟片刻,不约而同开口。
“周少兰与关海潮……”
“你收复的水寨……”
裴饮雪话语一顿,道:“看?来?你想到了。”
薛玉霄说:“但她们是贼匪出身,有不守规矩的前科。我?……”她抬手?抵住眉心,捏了几下,“我?先?想一想,明日我?去太平园跟母亲聊一聊,不急于一时。”
裴饮雪点头:“好。”
他?看?着薛玉霄收好密卷,放置在隐秘安全处。她的思绪仿佛全被这张密卷给牵绊住了,明显有点沉浸在思考中?。
直到灯烛熄灭,月光泠泠地?映照在窗棂上。薛玉霄才慢慢地?脱去中?衣上榻,她在黑暗中?盖好被子,正想着明日去太平园说什么,身畔忽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身躯。
两人已经换了一床又厚又宽的被子。
薛玉霄还未开口,便感觉到一丝一缕、微微冰凉的发丝坠在耳畔。他?的手?抵着她的肩膀,冰凉的气?息落如薄雪将融:“今日的事是我?想得不周,你有没有生我?的气??”
生气??薛玉霄早就生完很久了。她不是那种会?一赌气?就闷在心里、久久不去的性子,况且裴郎处处为她着想,即便有莽撞的时候,她也无法怪罪。
“我?……”她顿了顿,干脆说,“没有。”
他?沉默半晌,不知?道信了不曾。薛玉霄想得累了,神思有一瞬地?恍惚放空,就在这个失神的空隙,一片如冰雪般、柔软至极的唇忽然覆在她的唇锋间
很轻、很柔和的吐息,与她身上温热的香气?交融一体。
薛玉霄呆滞了一瞬。
裴饮雪的手?勾缠着她的发梢,昏暗之中?,薛玉霄乌黑浓密的长?发缠绕在他?的指节上,情丝万缕。他?的唇贴过来?轻轻地?亲吻,讨好地?蹭了蹭她……谁能想到裴饮雪会?有这样类似小动物表示亲昵的动作?
一点带着梅花冷香的舌尖悄悄探出来?,很浅地?触碰了一下,然后这就受不了似得拉开这样狎昵的距离。裴饮雪起身欲逃,被薛玉霄猛地?扣住手?腕,揽紧腰背摁了回来?。
“这就想跑了?”她低声问。
裴饮雪的呼吸错乱一刹,然后说:“……你还生我?的气?吗?别只说这么几个字,你要好好回答我?……妻主。”
他?拉着薛玉霄的手?,让她的手?从脖颈而下,碰到声如擂鼓的心口。灯烛已灭,两人都无法看?清对方的眼睛。若非如此,也不能这么耳鬓厮磨下去。
“你跟我?多说几句话吧。”他?轻声道,“薛婵娟,你心里也装着我?的,虽然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