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辰尚早,梁以诚打算先回家换个衣服,再把车开出去,等会正好顺路洗洗。

最近天气好,花圃里的花长势喜人,把铁军暂时放院子里和他爸的两只鸟“聊天”,刚准备上楼,梁芷依就从楼下厨房冒出个头来:“诚儿?”

姐弟俩隔着楼梯扶手的空隙对视,梁以诚一只脚还踏在台阶上:“嗯?”

“你要出门吗一会儿。”

“嗯。”他看了眼时间,“大概中午回来,你要带什么。”

“想喝生椰拿铁,嘿嘿。”

“行。”他接着问,“还有什么?”

“你今天开哪辆车出去啊,我想借你的柯尼塞格用用。”

察觉到她真正目的的梁以诚转过身,手肘撑在扶手边上,下颌轮廓干净利落,垂眸:“哪个男人?”

“诚儿,你今天真帅。”梁芷依企图蒙混过关。

“用得着你说。”可惜梁以诚不吃这套,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,继续审问,“不告诉我是谁就不借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不讲我上楼了。”

“哎哎哎”她迅速败下阵来,“好嘛,就一个研究生学弟而已,长得挺帅。虽然嘴毒了点,但好在人很绅士,完全不是上次那种动手动脚的纨绔渣男。”

梁以诚会是这个态度,还得从前两个月她漂洋过海的夺命连环call说起。彼时他刚完成一篇学术论文,想着中午躺会儿,怎料刚睡着就被梁芷依吵醒。

正当他一头雾水,准备发起床气时,电话那头的哽咽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便生生打断了他的情绪。认真一问才知,是她和之前欢欢喜喜搞暧昧的男生一块出去喝酒,本以为要成了,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上她的皮囊和家世,严词拒绝后还想对她动手动脚,最后梁芷依挣扎着逃走了。

听完事情经过,他起身洗了把脸,压着火给人打电话解决这事,又耐心安慰了梁芷依大半个小时,事后还让程矫把人抓到酒吧去,猛灌酒,连带着给点教训,多少夹带点私人恩怨。

明白他此刻在想什么,梁芷依再三保证:“相信我,那个学弟真的不错,改天我带来给你见见,好不好嘛。”

睨她一眼,梁以诚继续往上走:“钥匙等会儿给你。”

“诚儿你太帅了!”

......

出门前,梁以诚随手抓起钥匙放进兜里,可直至车子闪烁灯光,他才后知后觉,眼前正是那天接董姝桐时开的特斯拉。

本该彻底抛之脑后的身影再次浮现,脑海中有一双清冷淡漠的眼睛,雾霭氤氲,令人心头一颤。

脚边铁军摇着雪白的尾巴,抬头看他,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何突然停下。

好不容易克制心绪,梁以诚替铁军拉开车门,却无意中瞥见车座下躺着的长方形黑色物体。

他俯身拾起,仔细观察一番后,发现那是支口红。

记忆提醒他唯一乘过这车的女性是谁,梁以诚扬起眉峰,将其收入口袋。

车里的歌单仍是当初放给董姝桐听的那支,为此他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。

始终深信主人是带自己去玩的铁军,直到半路才察觉这根本不是去公园的路。边瞳孔地震边慌慌张张地转头看他,谁料梁以诚压根不搭理自己。铁军欲哭无泪,又不敢打扰开车的主人,只好扒在窗口欲哭无泪。

你说啊,你快说这不是去洗澡的路啊!

挣扎无果,十分钟后它依旧逃不掉被全身洗净的命。

等待期间,梁以诚坐在外面的沙发上,手肘撑着膝盖,宽肩长腿,鼻梁高挺,五官深邃,有股子慵懒劲,惹得前台的姑娘频频偷瞄。

不知是闲着无聊,还是心里痒痒,他眸光深沉,将口红拿在手中把玩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