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力其实很强。

尤其是后来慢慢对穆雷的感情有所变化,看见了他身上的优点和真诚之后,这种感觉就很大程度被淡化了。

所以商宁秀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,为什么现在忽然听他说的这番话之后,自己怎么一下就委屈成了这个样子,鼻梁酸得压不住,只能靠手挡着。

商宁秀原本没想哭,是眼泪自己往外冒,男人捧着她的小脸一点点将眼泪吮掉,轻声哄道:“怪我不好,欺负你了。哭吧,哭出来。”

越是听他的声音商宁秀的鼻子就越酸哭得越凶,但她不想在他面前展现出这样一副好像积怨已深的样子引他误会,一边埋着头擦眼泪一边带着鼻音抿着嘴道:

“哎呀,你干什么忽然弄这么煽情,我明天还得去宗祠上香祷告列祖列宗呢,眼睛哭肿了不好看了,我家先人还以为是迫嫁的。”

好在穆雷也没再接着追问了,男人只将她摁进了自己颈窝里,抱着人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脊背,“反正我的意思也说明白了,你心里有数了就行,要是有什么想法是能让你解气的呢,就直接告诉我,什么事都行,好么。”

商宁秀被他说的又哭又笑,脸埋在他颈间往他结实的手臂上打了一下。

第一日清早,穆雷便悄无声息自己离开了,起床时候商宁秀还睡着,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还记得嘟囔着要他小心一点别被人看见了。

临近婚礼的前两日,从鄞京里来的大人物们陆续抵达,盘城府衙忙着接各种驾,小地方的府衙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扎堆的大人物,已然乱成了一锅粥,还好天子圣驾被商明铮提前出城给接走了,否则知府的头发都要急掉一大把。

最近的皇家行宫是在隔壁琼州的金水殿,宗政珏觉得太不方便,便干脆直接住去了商家的流云居。

正厅里跪了满地的人,新皇大步流星进门,边走边让众人平身。宗政珏做皇子的时候就跟商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,来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放松些,不用拘着宫里的皇帝威仪,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笑着道:

“朕出宫时候太后还一直在念叨着要给秀秀添嫁妆,草原有罕见的宝驹西风烈,咱们不能给比下去了,这不,太后将珍藏多年的鸽血石拿出来给你打了一只镯子。”

宫女将锦盒呈了上来,里头的玉石手镯乳白底色里荡着脉络清晰的血红色,品相成色极佳,商宁秀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,慢了一拍才想起来谢恩。

旁人或许不会去猜测那道遗诏里头的内容,毕竟先帝死于咯痰后的气管痉挛窒息,况且当时的契机也正好是一殿下大破敌军夺回靖州城的关口上,连元英首辅莫阁老都觉得这道血诏忽然舍弃太子另立新王合情合理。

只有宗政珏商明铮以及霖妃这三个知道内情的人心里明白,伪造兵符罪不容诛,就单这一条,那道血诏,就不可能是出自先帝本意。

至于最后是怎么变成这样一个结果的,那也就是心照不宣的一个永远的秘密了。

整个盘城都因为这场婚礼而变得热闹拥挤起来,这种人声鼎沸的喜庆氛围,在大婚这一日到达顶峰。

锣鼓喧天,礼炮轰鸣,老百姓最是爱赶热闹,全城家家户户都挂着应景的大红灯笼和红喜字,道路两侧挤满了人,一大清早,草原迎亲的队伍便浩浩汤汤向着流云居而来。

骑在马上的异族人们不只是体魄强健,样貌与中原人也是有不小区别,猛的一下扎堆看见这么多,两侧人群熙熙攘攘的看热闹,叽叽喳喳激动极了。古丽朵儿最是喜爱汉族文化,已经兴奋得两三天晚上没睡好觉了,揣着一大篮子喜糖笑哈哈往外撒,引得好一群疯孩子跟在对于后面笑闹。

流云居的正门口挂满了大红绸缎,里三层外三层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,商明铮带着几个副将弟兄们堵在正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