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挺豪迈的,但他的实际表现过于丢脸。姜晏靠坐在土墙边上,不时听到那头凌乱的挖凿声,以及一惊一乍的痛呼。

“好疼!刮到手了!呜哇……还在流血……嘶,我的背也好痛……痛痛痛痛痛……”

因着这极度浮夸的喊痛声,姜晏自身的不适感似乎也减轻了。她小心卷起破破烂烂的袖口,将遍布燎泡的手臂晾在潮湿的空气中。丢了鞋的左脚,蹭着肿胀的右脚背。

脸庞还在发烫。不用摸,姜晏也知道药效尚未退散。她向来怕疼,向来喜爱自己的容颜和身体,现在坐在黑暗里,难免生出悲凉难过的情绪。可她又极度亢奋,宿成玉被烧毁的画面反复浮现眼前,每个细节都放慢放大,那种腐烂般的景象是对前世最好的祭奠。

他烧死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