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姓沈吗?”麦粟粟沙哑地问着,她反应过来刚刚出神的时候哭了,随手揉揉眼睛。
“我姓苏。”美妇人并未在意麦粟粟奇怪的问题,主动道,又从随身手包里找出纸巾递过去。
“那您认识姓沈的吗?”麦粟粟没接,又问。
“你好,一杯可可。”这次,对方仿佛没有听见,只是招来侍者,优雅道,随后才面对麦粟粟继续交谈,“抱歉,你刚刚还有说什么吗?”
女人脸上带着令人舒心的微笑,麦粟粟不禁放下防备,她摇了摇脑袋后再次深深低下,整个人发蔫陷在椅子里。
很快,侍者端着可可来了。
洁白的瓷杯上飘着热气,可可上铺洒的棉花糖随着杯子放下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麦粟粟嗅到了甜味,干呕遗留的酸味被覆盖,她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美妇人面前的可可。
“喝点热的。”美妇人将杯子推过去,她就是为了麦粟粟点的。
麦粟粟领悟到对方的好意,兔子出洞一样,伸出手捧住杯子,脑袋埋下,小口喝起来,融化的棉花糖配上滑润可可,温暖感蔓延开来,麦粟粟感谢面前素未谋面的女人: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美妇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麦粟粟,随后道,“失恋了?”
“不是。”麦粟粟喝可可的动作一顿。
“阿姨是过来人。”美妇人用手肘支着扶手,美目眯起。
麦粟粟看着对方神情,莫名感觉到一丝熟悉,尤其是眉眼,但也没多想,她被调笑了,可仍旧打不起精神:“我和他都没有谈恋爱。”
不清不楚的发生关系,算什么恋爱。
“听起来,那个男孩子不太好啊。”美妇人得出结论。
“他挺好的,只是我们……不合适。”即使被欺骗,麦粟粟还是说不出违心话,沈厉明除了是个骗子以外,本身真的具有魅力,不然她怎么一次次上钩,美色误事,男女都一样。
“这样。”美妇人意味深长,又问,“对方年纪比你小?”
“比我小了四岁。”
“年纪小,不懂事。”美妇人道。
“最近我们又……他还骗我,明明过了好几年,可他还是骗我。”麦粟粟抿着杯口,语气里透出悲凉。
“有好好谈过吗,万一是误会?”美妇人耐心地问着。
麦粟粟一愣,看向关机的手机,不说话,她大口摄入糖分,想要抚平心底的难过。
美妇人并不在意麦粟粟的沉默,她换了个话题,引到自己身上:“我有个儿子,25岁,应该和你那位差不多大吧?”
麦粟粟想起沈厉明年纪,点点头。
“他从小就不让人省心,我和他爸爸工作忙,没有太多时间陪他,以为给够了钱就可以了。”
“您那样不行的。”麦粟粟小声。
“后来知道了。”美妇人被打断,忍不住笑,“但那时候已经被他舅他奶奶惯得无法无天,想做什么就去做,惹出不少的乱子,小子聪明,表面上不表现出来,心思多,蔫儿坏,暗里做了多少坏事,算不清。”
麦粟粟听得认真,她放下还剩半杯的可可。
“心思多也就算了,偏执,做事情不考虑后果,有次事情闹大了,我和他爸爸去警察局接他,索性被打的那些孩子没多大问题。”美妇人叹气,“我和他爸爸一直很担心,想着他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,可前几年,他变了。”
美妇人说到这里停下,深深地看了眼麦粟粟:“突然就变了。”
“您儿子是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麦粟粟试探地问着。
“喜欢一个人,真的会让人改变。”美妇人目光从麦粟粟身上移开,转到远处。
急促的脚步声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