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原谅,如何原谅?!
“去死!去死去死!”我气得发抖,再次抓狂地拔出捅进去,眼前一片血红,发疯般连续捅进七八下,血滋溜滋溜飚得到处都是。
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陆冬,王八蛋,我要让你也体会下什么叫做千疮百孔!”
反复听见肉被撕开的声音,我心里从未有过的快活,直到竹签不耐受卡住骨头折断在他肉里,我才往后退开,解恨地笑,笑到流泪,“人渣,最该死的人就是你!Qqun:11/65/24/28/5
陆冬阴郁的表情凝固,恶鬼般死死盯住我,吐出两口血沫。
他吃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,“黎典,好样的……你比我狠……你最好是捅死我……否则我绝不放过你……”
胸前血肉模糊,他躺在血泊之中,面若死灰,眼神已经无法聚焦,直到艰难地挤出最后一句,他才缓慢地闭上那双曾经使我做过无数噩梦的眼睛。
屋里突然安静下来,静得让人无法忍受,我瘫软地站在他面前,直到他一动不动。
我这才开始后怕,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,我的手一直在抖,筛糠似的,不像自己的。
他死了?
我杀人了?
杀人偿命,覆水难收。
我来不及追悔,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。
我心跳如雷地冲进浴室,期间心态崩溃地摔倒好几次。
胡乱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渍,我拔腿跌跌撞撞下楼,飞快朝学校体育馆奔去。
0032 三十二、干架
齐风果真还挂在体育器材室,大概是因为脑部充血严重,他泛青的双眼紧闭,人早已神志不清。
寒冬的夜里被倒挂一整个晚上,我难以想象他遭受了多么剧烈的苦痛。
他身体沉重,我咬牙艰难地将他托住,缓慢放在瑜伽垫上。
“齐风……”我一遍遍唤他名字,解掉束缚时,他手腕脚踝上遍布青肿的勒痕,他嘴唇干裂泛紫,全身发凉,鼻息几乎已经探不到。
我的眼泪从进门瞧到他这幅模样便没有止息过,他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,从来见到的都是光鲜明媚,都是繁花似锦,何以被迫害到这般田地。
我哽咽着四处找我的手机,不堪一击的老旧设备已经碎得不成样,我死死咬住手背用刺痛提醒自己一定要脑袋清醒。
别慌,办法总比问题多。
我仓促地爬回来,慌乱地在齐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,尽可能多的抱住他失去温度的身体,我害怕到极点,单手从手机通讯里找乐乐的号码,滴溅着眼泪呼叫。
清晨6点13分,今天是唯一一天元旦假,我心里清楚她肯定还在床上熟睡,死死咬唇盯着屏幕的光,嘴唇不住颤抖。
她没有接,我心里无助极了,连续拨打了三次。
我在心底深处无声地呐喊:乐乐,求求你,快接啊,救救我们……
第三个电话铃声快要结束时,终于被接听,是江川的声音,和平常不大一样,他喉咙夹杂未清醒的睡意,刻意压低了嗓音,“哪位?”
“江川叔叔,是我!”我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,气力竭尽,眼泪快要流干了,“我在学校体育器材室,我需要帮助,求求你,帮帮我!”
他明显一愣,常年行医的专业急救意识使他很快反应过来,他放软声调,安抚道:“典典,放宽心,我们十五分钟就到。”
齐风被顺利送进急诊,我始终提心吊胆、坐立不安,恐惧将我吞噬。
我在走廊上踱来踱去,乐乐被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成了泪人儿,何况里边还躺着一个尚且不知生死的。
她眼神忧郁地抱住我,拿捏着措辞,小心翼翼地说